完全平靜下來,這才起身往外邊兒走去。她在外邊兒打了一個電話,站了那麼會兒,才往任天行的房間裏去了。
今兒任天行倒是醒着的,她推開門進去他就睜開了眼睛,摁開了床頭的枱燈,溫和的問道「忙完了?」
任念念點點頭,微微笑笑,說道「忙完了。您睡不着嗎?」
她隻字不提阿姨說的她那繼母讓人帶話的事兒。
任天行笑了笑,說道「這段時間都睡得多,有些失眠。」
任念念是有些擔心的,馬上便問道「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任天行擺擺手,說道「哪裏用得着那么小題大做,我好着,沒事兒。」
任念念並未堅持,稍稍的遲疑了一下,說道「您要有不舒服就告訴我,別自己撐着。」稍稍的頓了頓,她又說道「您整天在家裏呆着悶,我明天問問醫生,如果可以我帶您去附近的景區逛逛散散心。」
任天行仍舊擺手,說道「不用,我在家也不無聊。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要想去附近逛逛,也有你胡叔范叔他們在。」
父女倆像平常一樣寒暄着,不知道是怕她擔心還是怎麼的,任天行到最後也未提起她那繼母讓人過來的事兒。
任念念幾次想問的,但最終都沒有問。
待到任天行睡下,任念念才回了自己的房間裏。她雖是打了電話讓去查她那繼母那邊的事兒,但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她和在任天行的房間裏時完全不一樣,一張臉上一點兒表情也沒有。在窗口邊兒上站了片刻,這才回到了屋子裏。
躺在床上,她也完全睡不着,只是閉上了眼睛假寐着。她其實是挺了解她父親的,他看着雖是五大三粗的,但卻是再心軟不過。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她那繼母會利用他的這份心軟。
任念念生出了些疲憊感來,她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兒。
任念念在第二天才得到了她那繼母那邊的消息,她原本是已經離開了白城的,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她是獨自回來的,並不見譚護的身影。
譚護以前就是一小混混,和她也並不是什麼真正的姐弟。只是那時候老任沒有去追究,才被他們倆矇混過關。
譚護在得志之後結了不少的仇,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敢回白城來,只是不知道她那繼母怎麼又回來了。
任念念並不打算再讓她來打擾任天行,沉默了一下,便讓去查的人將地址給她,她要見她一面。
任念念是由司機送着過去的,她那繼母早已不復當初的高高在上,恢復了之前的貧困潦倒,住在一間破舊的小旅社裏,大概以為過來見她的是任天行,她是收拾了一番才從旅社裏出來的。在見到任念念後臉上的表情立刻就僵了起來。
任念念看也不想看她,淡淡的說道「膽子夠大,你竟然還敢回來。還敢請人往我爸那兒帶話。」
她的語氣是冷冰冰的,唇角帶了些譏嘲。
面前的女人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高傲,瑟縮了一下,突然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是,說道「對不起念念,我那時候是鬼迷心竅,我現在知道錯了,求求你們原諒我。」
她說着眼淚像是不要錢似的落了下來,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兒。
任念念不動聲色的後退了一步,淡淡的說道「你找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的?」她冷笑了一聲,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是拿我的耐性來當你不要臉的資本嗎?」
女人瑟縮了一下,眼淚掉得更加厲害。
任念念看也不願意再看她一眼,淡淡的接着說道「能讓你渾身完好的出白城,就已是我最後的底線。你要是想糾纏不休,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她說完也不廢話,直接轉身上了車。那女人撲了上來,要抓住她的,但卻被跟過來的司機給擋了回去。
她上車後司機很快也上了車,任念念伸手摁了摁眉心,開口說道「讓人盯着她離開。」
前邊兒的司機應了一句是。
不光是她,任何人都不想再見到那女人。只要見到她,就會想起自己家老大頭上所戴的綠油油的帽子。能讓她完好無缺的出白城,已算是慈悲了。她竟然還想得寸進尺。
一路上任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