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惟肖,畫上少說也是出現了數百個生靈,其相貌形容,都是栩栩如生。
而這畫的畫法也是與當下流行的大潑墨,寫意山水截然不同,乃是用工筆細細描繪:
鬢角的須茬,每個人瞳孔當中的倒影,甚至連畫卷邊角店鋪招牌上的褶皺,絲網都是繪製了出來!
見到了這幅畫以後,兌禪渾身上下都開始劇烈顫抖了起來,不是恐怖,不是憤怒,而是完全控制不住的劇烈顫抖,他咬着牙大聲道: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最後,他更是狂嚎了起來:
「我!不甘心啊!!!」
看得出來這時候的兌禪,已經完全失態了,渾身顫抖,雙眼赤紅,但他卻已經站立不穩,直接摔倒在了旁邊的地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就在兌禪摔倒的同一時間,班志達手中捧着的那副畫的空白處,突然多了一些東西!
或者準確一點來說,畫中的蓮台上本來空無一物,卻開始徐徐的自行出現了線條,看起來就像是有一支無形的畫筆,在用工筆小楷的筆法,一點一點的進行勾勒着。
很快的,畫中的蓮台上赫然出現了一雙鞋,並且款式還很是有些獨特。
這種鞋子的鞋面——尖部,是用三片布條排列縫牢,鞋幫縫綴一些方孔,通常情況下,寺中的僧人就會穿着此鞋,一些老人也喜歡穿這種鞋子,因此名為羅漢鞋或者芒鞋,其寓意是看空一切。
有詩云: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說的就是這鞋了,其優點便是輕便舒適透氣,咳咳,當然缺點就是並不保暖了。
「你有什麼不甘心的呢?」
這時候,旁邊的一頭蜘蛛妖忽然道。
最詭異的是,明明這聲音是從蜘蛛妖的嘴巴裏面發出來的,卻和之前班志達口中發出的語聲一模一樣。
溫和,渾厚,還有一種包容一切的博大。
兌禪譏刺而悲憤的道:
「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多年來的苦心綢繆,嘔心瀝血的佈局,最後只差了半刻鐘就功虧一簣!」
「若是我在來路上抓緊一點,若是我當時再果斷一點,這時候我早已直接揚長而去,天高鳥飛,海闊魚躍,怎會落到如此下場。」
班志達眼中露出了憐憫之色,微微一笑道:
「真是天真啊天真,小衣兒,你現在難道還沒明白嗎?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自以為的天衣無縫的計劃,其實都是漏洞百出的啊。」
「一真道長,謝歡狂,許文之,摩特沙沙,阿吉果等等這些人當中,你當時的實力,或許能夠度化阿吉果,許文之這些只修筋骨的俗人。」
「但是一真這個人在武當山修煉了七十年,每天都堅持要踏着早出的雀群前往觀日峰鍊氣,只要稍有差池就會粉身碎骨,這樣的人卻被你一次度化成功,你難道自己心裏面就沒有點數?」
「再說了,你可知道,女兒國當中曾經有一次秘密廷議,兩大國師都主張使用另外一件神器:凝火針嗎?她們的理由很簡單,金箍克制你只是傳言,但是凝火針這樣出自火焰山的神物,才是從本質上克制你的最佳利器。」
「你知道我當時為了將這件事重新扳回正軌上,耗費了多少心力嗎?」
「你這一次突入夏宮看似簡單,卻不知道在兩天之前,夏宮這邊就進行了一次換防,調走了一大半的人。」
「不僅如此,在你入侵的夏宮的時候,已經有足足三波求援的信使出發,卻都死在了路上,否則的話,你現在還能在此安然無恙?」
這一系列的反問提出來,直接讓兌禪此時的嘴唇劇烈的囁嚅着,看起來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化作了一絲慘笑......
他還能說什麼呢,他還能做什麼呢?
自己以為的隱秘行動,其實在別人的眼裏面只是笑話!自己引以為傲與命運抗爭的行為,卻只是別人安排好的閒棋!
這時候,兌禪看起來連想要保持坐姿都十分艱難了,因為那一副畫上面,除了那雙芒鞋之外,還出現了穿着黃色僧褲子的小腿。
此時就可以清晰的見到,本來畫上面周圍的景物
第七十九章 匕便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