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七知道方林岩說的話也是沒錯,長嘆一聲,便將之前的事情一一道來。
他首先講的,就是唐人屋敷之前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情況,然後則是昨天出現的那場大暴亂,方林岩聽了之後也是頗為有些唏噓。
當方林岩聽到鄭家光帶着一幫人在山上接應逃出來的華人的時候,頓時就不為人知的皺了皺眉頭,因為在他看來,鄭家光做這件事的動機是好的,但肯定也因此帶來了很大的隱患!
果然,鄭老七就接着道:
「我家主人帶着一群失魂落魄的受害者回到了臍毛村那邊以後,結果半夜就聽到了長崎這邊有連續不斷的巨大的爆炸聲傳來!便派遣我出來探查情況,因為我平時在長崎這邊比較熟悉嘛。」
「結果我剛剛離開臍毛村不遠,就發覺居然被一群黑衣人圍上來截殺,我這身上大部分的傷就是那時候給弄的。還好臍毛村這邊的人也始終保持着警惕,聽到了我這邊的呼救聲就來幫忙,所以我僥倖逃脫。」
「當時我逃走的時候慌不擇路,等到安全的地方之後登上高處一看,發覺整個臍毛村已經被大量的火把給圍了起來,並且傳來了鐵炮的聲音.」
方林岩知道,日本人管火槍就叫鐵炮,這是持續了幾百年的叫法了,他見到鄭老七講得很是投入,便迅速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後用力一錯,將其斷骨給接上了。
鄭老七猝不及防之下,大聲慘叫了一聲本能的想要掙扎,卻被方林岩死死按住,然後上夾板敷藥一氣呵成.
處理好傷口之後,鄭老七也忍不住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不過在之前的痛楚過後,他就明顯的感覺到傷勢輕鬆太多了,很顯然方林岩的治療十分有效。
此時鄭老七感激的看了方林岩一眼,便接着道:
「我當時也不甘心就這麼離開,便小心翼翼的在外圍轉悠,結果還算是運氣,被我撞到了兩名撤離下來的傷員。」
「我自己也是會兩手拳腳的,所以見到了這兩個傢伙之後,就找了個機會沖了上去,先打暈了一個,然後拷問剩餘的那個,這才知道原來鄭家這邊因為救人露出了行蹤,結果長崎城裏面的一個大人物就盯上了我們,出動了人手來對臍毛村進行襲擊。」
「同時,我也從他們的口中知道了長崎被襲擊的消息,這個傷員說俄國人襲擊了港口,但是也看到有中國人混跡其中,現在外界有多方猜測,甚至有懷疑鄭家勾結了俄國人導致了這一次的攻擊。」
「然後我再三逼問,這傷員才吐露實情,說他家主人的財富被俄國人洗劫一空,所以必須要打下臍毛村,拿到鄭家帶走的大筆財富才能東山再起。」
聽到了這裏,方林岩的心中也是有了大概的印象,微微一笑道:
「然後呢。」
鄭老七道:
「接下來我就打暈了這個,逼問另外一個傷員,結果在他的嘴巴裏面就詢問到了你的消息,原來這傷員居然還是個忍者,負責探聽消息收集情報的這種,告訴我這一次對港口襲擊是中國人的蓄謀行為。」
「其理由就是,他在失陷的港口當中發現了一名熟悉的中國人,這傢伙在一個月之前就以採購軍火的名義來到這邊打探情報!」
方林岩哈哈一笑道:
「這傢伙說的就是我吧。」
鄭老七尷尬一笑道:
「是的,所以我思前想後,現在能救家主的就只有您了。」
方林岩道:
「既然是鄭兄弟出事,那我當然不會袖手旁觀,不過你也不用太着急,因為根據你所說的,我已經差不多能知道襲擊他們的是什麼人了。」
說到這裏,方林岩立即就去找尼古拉斯聊了幾句,然後尼古拉斯就轉頭讓勤務兵請他的副官朱科如過來,而朱科如則是掌握了這一次洗劫長崎港的詳細資料,外出的俄國僱傭兵提供的第一手情報也是匯總到朱科如這裏。
方林岩與朱科如交流了數分鐘之後,立即就點了點頭,然後告訴鄭老七道:
「敵人圍攻臍毛村的人手也是頗多的,並且還是有備而來,我若是貿然前往援助的話,搞不好還會被反過來吃掉,所以必須要動員到足夠的人手過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