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笨在糾結的時候,還有一個「人」比它更加地糾結。
在楚雲升的本體與生命戰甲之間,那道威嚴的聲音現在有一種落入巨大陷阱之中的錯覺。
楚雲升的本體,它進不去,有一道強大的東西擋在外面;生命戰甲進去了,但總是被一遍遍地排斥出來,即便它想盡了辦法,也只能暫時依存一下。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以它一個真靈的能力,即使不佔據楚雲升的身體,也有許多其他辦法存活,沒有太大的問題,最多無法從楚雲升的本體中尋找它需要找的東西,一次的計劃失敗而已。
但是現在,它竟然被困住了!
在它與生命戰艦融入與排斥的關鍵時刻,竟被一個棺槨一樣的東西封閉起來了。
如今,進不了,出不去。
如此的局面,是它|無|錯|萬萬沒有想到的,除了坐等外面的人再次打開棺槨之外,似乎不再有任何其他的辦法——它已經嘗試了很多次,用了很多辦法,都徒勞無功。
而要等棺槨再次打開,或許會很快,或許又會很久很久,久到許多生命都支撐不住地死掉,但它也是活了很久的生命,並不怕時間的長短,只要能夠恢復了靈的戰力,不管是誰打開棺槨,它要將其統統殺死!
能夠操控物體困住一個靈的生命,不管是一個,還是群體,絕對不能留着。否則就太危險了。
在這裏,除了它,已經不再有任何一個靈生命。一旦它恢復戰力,便仍是最為強大的存在。
但要恢復戰力,以它現在的傷勢,就不能脫離多維生命體的依靠,除非它能再往上突破兩個靈位。
現在的棺槨內,除了楚雲升的本體,只有生命戰甲可以依存。本體肯定是進不去了,只有與生命戰甲死磕。
它因此十分地糾結,成功了也只是能夠恢復傷勢。失敗了卻要面對傷勢的加重,到時候,面對打開棺槨的人,可能無力反抗——那才是真正的悲哀。一個靈的悲哀。
此刻。它還不知道,一個若隱若現的等椎體星艦,已經出現在飛船的可視範圍邊緣。
相對速度下,運輸飛船仿佛加速到極致一般地向等椎體星艦飛去。
幾乎與此同時,同樣有着另外一群人也在糾結着。
安第魯重重地倒在他的寶座上,內心深處升騰出一絲剛出現便給他以天命之子為由強行按下去的挫敗感。
他的艦隊,無疑是極其先進的,但僅僅和對方一個照面。就被打得落花流水,連怎麼敗得都還在分析。完全不知道,完全看不懂,僅靠着先進的戰艦才勉強逃脫出來,如果換了其他艦隊,恐怕已經全軍覆滅了。
就是他一個大老粗,也能看得出來,僅僅從戰艦的技術程度上來看,對方是不如自己的,但就是打不過,除了抱頭鼠竄,還是抱頭鼠竄。
原因,他也知道,再先進的東西,他們也不會用,還在漫長的摸索當中。
如果不是艾希爾出手,說不定還會陷落幾艘戰艦,落入對方的手裏。
對方的指揮官那華麗的指揮與不可思議的佈置,讓他們除了一次次驚嘆之外,其他什麼也做不了。
這讓他微微有些嫉妒楚雲升,明明他才是天命之子,最後的彌撒亞,對方那樣天才般的指揮官他卻沒有……如果他要是有了,何至於整天寄託希望於那些「火箭專家」,希望他們能儘快掌控哪怕一成的艦隊實力,讓他這個艦隊的主人,能夠有力量對抗艾希爾那兩個女人?
但他如果現在就認輸逃了,前方的那些自然源體,那些至寶,就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了。
走,還是不走,安第魯十分的糾結,更加糾結地是,這事,恐怕他自己還做不了主。
而驅趕在他們後面的左旋艦隊,依然很是糾結。
對前方這支疑似地球人的艦隊,經過拔異等人的辨認,已經大約確定了身份,判斷其極為可能是來自地球新世界的第七紀人類。
但不要說戥,就是小蟲子,對他們也沒什麼興趣。
他們就像是個干硬骨頭,簡單地踢開到一邊可以,硬要啃下來,也麻煩得很,弄不好還得元氣大傷,不划算。
拔異還算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