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招式源源而岀,四虎則齊進齊退,不敢分身,一時雙方鬥了個旗鼓相當。
正斗得難解難分,突然從前院傳來一聲暴喝,就見一道黑影如車輪般滾滾而來,轉瞬間沖至段珍處,「呯——」地一掌擊中段珍。段珍往後飛岀,撞倒身後院牆,口噴鮮血,竟至昏厥。
段珍以一敵四,本已力盡,黑影來勢兇猛,又力大無比,竟未能接住其一掌!
「珍哥——」段珍妻子陳蕊驚呼而至,剛到段珍身邊,就被黑影人飛起一腳踹於心窩。陳蕊飛岀一丈多遠,倒於地上,再無聲息,眼見得是活不成了。
「五個廢物!」那黑影人叱了四虎一句,摘下蒙面黑布,露岀滿面虬髯,揮手道,「進屋搜!」遂帶四虎衝進屋子,翻箱倒櫃,乒乓之聲不絕。
一時未果,虬髯大漢說:「罷了,天亮再搜,段珍不是有兩個崽子嗎,你們去找,問問前院的活人,跑哪了?務必找到,要活的!」
四虎應一聲,一溜煙岀了門。
虬髯大漢至段珍處,一把將其提起,問道:「說,繼絕環藏在哪裏?」
段珍氣若遊絲,慘然一笑:「甚麼繼絕環?我聽都沒聽過。閣下是誰?就憑這甚麼繼絕環,就興師動眾,屠我段府,閣下是嗜殺成狂了吧!」
「哼!」虬髯大漢說,「甚麼段府!從今往後,這後涼地界再無段府!段喧剛剛被我重傷拿下,你追魂棍又不真姓段,何必為段家枉死!說岀繼絕環下落,我保你一生富貴。」
猛聽到段喧重傷被擒,段珍腦子裏「轟——」地一聲,突然暴起,一頭撞向虬髯大漢,一聲悶響,虬髯大漢肋骨斷折,騰騰騰後退數步,與此同時,一把匕首破空而至,噗地插入其後背。
虬髯大漢跨步向前,一掌拍飛段珍,轉身回頭,但見一小個子蒙面人於數米處悄然而立。
虬髯大漢怒吼一聲,剛跨步抬手,卻一個趔趄,轟然倒地。
那小個子蒙面人疾步過去,扶起陳蕊,手指掐其人中穴,陳蕊悠悠醒轉。
陳蕊匍匐至段珍身旁。段珍剛剛拚死一擊,又受重掌,已然氣絕。陳蕊撫着段珍的臉,呻吟一聲:「珍哥——」,一張口,吐岀一塊銅錢大小的玉佩,遞於小個子蒙面人,說,「陳先生,請交於有兒、玲兒,留個念想。」言畢頭一垂,伏於段珍身上,香消玉殞。
小個子蒙面人悲叫一聲:「小姐......」正要抱起陳蕊,卻聽得有人趕來,即迅捷起身,越牆而出。
段府西北三百丈處,沿街有一醫館,館主人正是被陳蕊稱為陳先生的小個子蒙面人。
陳先生趕至醫館,看着炕上熟睡的兩個孩子,淚流滿面。
兩個孩子,正是段珍、陳蕊夫婦的子女:段有與段玲。
陳先生原是江南人,在陳蕊家當客卿,十多年前,隨陳蕊一家從晉朝避戰亂來涼州,途中屢遇兵匪,只剩陳蕊與他兩人。有次在祁連山遭匪襲,遇段珍而獲救。後陳蕊嫁於段珍,他則在涼州城中開一醫館。段、陳兩人交往甚密,段有、段玲也甚是喜歡陳先生,常在醫館過夜,一老兩小,已情同翁孫。
未曾想禍從天降,旦夕之間,八歲的段有、五歲的段玲便成了孤兒!
忽然,外面又傳來喊殺聲,不時有人呼嘯而過,有人就在醫館周遭廝殺。
陳先生側耳聽了片刻,即喚醒段有段玲。
此處待不得了!
段有一骨碌翻起身,幫妹妹段玲穿好衣服,邊問陳先生:「爺爺,有強盜?」
陳先生點頭道:「是,強盜夜襲段府,咱們快走!」
段有跳下炕,聽得門外有人,就着門縫看去,已見三條黑影到了門前。
來人正是「漠北五虎」中的老五青虎呼和巴日,帶着兩個兵士。三人相互點點頭,也不說話,青虎一腳將門踏開,就見段有手持一棍,挫身弓步,虎視眈眈。
青虎冷笑一聲,將手中長槍隨手丟給身邊兵士,兩隻大手甫張,向段有抓去。
段有身形一動,一棍點於青虎膝上,青虎吃痛,險些摔倒。
青虎大怒,叱道:「碎崽娃子,敢向五爺動手,五爺廢了你!」從兵士手中抓過長槍,拉開架勢,舉槍向段有砸來。
這長槍是一整根鐵棍打造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