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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之中傳出遁地金狐悶悶的聲音:「你們不要心有抱怨啦!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兒嗎?保命比較重要,不是嗎?對了,過會兒你們趕緊把洞口掩好,別弄些新土蓋,不要讓人打眼一看就知道這裏有玄機,到時候我們逃不出去,就全都得賴你們太蠢。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葉隨風等人剛將地洞入口掩飾好,便聽院外叫陣聲聲,似是在跟他們下最後通牒。
那嘶吼咆哮聲震天震地,殺氣騰騰,每一聲都像是要穿透耳膜,震碎心臟一般。
葉隨風心臟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驚悸之中卻感覺胳膊上一緊,回頭,視線跌入宇文述學堅毅的無畏無懼的眼神之中。
被捏緊的胳膊微微發熱,卻將溫柔的力量源源不斷地傳送過來。
與此同時,別院大門訇然而破,數之不盡的人從高牆、大門湧入,人潮之中那抹鮮亮的綠色格外的耀眼。
宇文英羽手執長劍,劍身幽幽發着湛藍的光澤,冷意森然,如高山之巔經年不化的寒冰。
他揮劍一揚,劍尖直點宇文述學,眼底也如冰似雪,「兄長,你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非得要與我兵戎相見才滿意嗎?」
宇文述學泰然平視着他,語氣亦是平淡安瀾:「我倒是想要反問一句,英羽,你帶着這麼多人衝進我好友的宅院,究竟所為何事?莫不是你已經跋扈至斯,當着一眾兄弟的面,便要將我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堂而皇之地拔除?」
宇文英羽眯起狹長的桃花眼,眸中精光如箭,飛射而來。疑惑的神情在臉上一閃而過,像是不知道短短的半個時辰之間,宇文述學為何轉了態度。
「所為何事?你這所謂的知心好友,窩藏欽犯,大逆不道,你又何必睜着眼睛說瞎話呢?」
宇文述學微微一笑,「哦?窩藏欽犯?暫且不說你這驚天之言是否屬實,我卻不知道自何時起,我盈虛門策名委質,開始為朝廷出力賣命了?若非如此,為何違逆江湖之道,反倒氣勢洶洶地闖入私宅公然拿人?」
宇文述學此言一出,青陸堂與嘉榮堂二堂門眾間氣氛明顯一僵。
宇文英羽嘴角微微抽動,眸光越發凌厲,握着劍的手關節「咔咔」直響。
「我乃盈虛門少門主,如何行事何須你來指摘?」
宇文述學依舊淡然言道:「盈虛尚未逐我出門,我眼下仍是長濟堂堂主,你的兄長,門內之事,我如何過問不得?」
宇文英羽揚劍直指青天,言道:「莫要聽他胡言亂語,給我搜!」
宇文述學亦推劍出鞘,泛金光於千里,揚威風於天地,「我看誰敢!私人家宅,豈容爾等放肆!」
金光暴現,氣魄逼人,竟令二堂弟子目不能移,腳不能動,宛如被驚雷當場劈中。
一道藍光凌空,如蜿蜒逶迤的長河,所至之處,似水撲火,將金光掩住熄滅。
「你們是耳朵聾了不成?聽不見我的號令嗎?!」
聽得宇文英羽怒吼一聲,二堂眾人方如夢初醒,宛如打家劫舍之徒,肆意闖入前屋後舍,如入無人之境。
宇文英羽亦出招攻向宇文述學,劍如碧浪排空,翻覆如亂雨紛飛,密如織網,伴有寒涼摧皮入骨。
葉隨風不懂武功,亦看不出宇文英羽實力如何,她只覺盛夏暖氣一下子被抽空,凜凜寒風如刀鋒刮肉一般,一瞬入冬。
宇文述學回頭遞了個眼色,長風長歌二人立即擋在葉隨風身前,如兩堵密不透風的高牆,把重重危險隔絕在外。
宇文述學揮劍如舞,手腕靈動地好似柔弱無骨,劍招細若輕霧,金光利如通天巨刃,有劈山斷流之能,撕藍光如裂帛,破寒氣如回春。
「兄長,你將煙雨莊的天下第一劍據為己有,就不怕招致天下人詬病嗎?」
「煙雨莊石室機關已毀,此劍不過也只是一把普通的利劍而已,然此乃尹兄遺物,只可行仁義之事,我絕不容許任何污穢之手觸碰。」
宇文英羽冷笑道:「你說的冠冕堂皇,還不是覬覦他人珍寶?你口口聲聲說什么正義大道,殊不知你所自詡的正道不過也只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你又焉知它一定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