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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比原定的時間晚點了近一個小時,等到葉隨風着急忙慌的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她換算了一下時間,撫了撫胸口,還好,時間還來得及。
她收拾規整了一下東西,稍事休息,待到時間一到便經由金光傳送至大銘幽谷。
葉隨風獨坐在一片盎然春景中,卻沒有欣賞的心情。
上次跟宇文述學匆匆一別,前因後果他都沒能講清楚。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麼細微之處,判斷出來這次的瘟疫就是鼠疫,更加不知道他要帶着自己去哪裏尋找解藥。
胡思亂想之時,時間流逝的格外快,讓人難以察覺。葉隨風才覺得自己只恍了一會兒神,日頭已漸高起,和煦春日普照大地,陽春布德澤,萬物生光輝,卻依舊不見那個明媚青年。
葉隨風心裏開始不安起來,他不會路上遇着什麼事了吧。
她正一門心思往那不好的方向多思多慮,卻聽着一陣急促馬蹄聲,葉隨風循聲望去,果見高大的謙和噴薄着鼻息,四蹄翻盞,絕塵而來。
「抱歉,讓隨風久等了。」
葉隨風抬眼望向宇文述學,見他臉色蒼白到幾乎透明,顯得眼下濃重的青影格外的明顯,才幾日光景,他便消瘦得好像紙片,寬大的衣袍松垮垮地罩在身上,衣帶漸寬。
「上馬來!」他朝着她伸出一隻手來,葉隨風上前一握,卻被觸手的寒涼刺激得一縮,那溫度如同初春時節還未消融的冰。
葉隨風一縮手,宇文述學也訕訕地將手伸了回來,掩在衣袂之下暗暗地雙手交錯揉搓了數十下,才又伸向葉隨風。
葉隨風借他之力上了馬,隔着幾層衣服,她亦能感覺到背後之人一身的涼霧寒氣。她摸了摸謙和的腦袋,「日夜趕路辛苦啦,看都把你累瘦了。」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新鮮洗淨的胡蘿蔔,遞到謙和的嘴邊,「吶,答應你的胡蘿蔔。」
趁着謙和吃胡蘿蔔的空檔,葉隨風扭頭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裏找解藥?」
「盈虛門。」
盈虛門位於京城北面幾十里之外,隱匿於重巒疊嶂的青山之中。草木蔚然,幽林蔽日,遙看山色綠,近在綠山中。入目除了綠色,還是綠色,一點雜色也不含。風來聞林濤,微風是一首悠緩婉柔的小調,勁風則是一曲慷慨激昂的高徽。
密林幽深,惟見一條寬闊高曠的大道,一眼望不到頭。
宇文述學卻拉着韁繩,繞開了通達的大路,取道幽林。
似是看出了葉隨風的疑惑,宇文述學解釋道:「那條路是留給訪客的,通不到內里。」
密林之中錯綜複雜,越往深處,樹木越是高聳,枝杈交織,不見蒼穹,如墜幽夜。靜謐之中,馬蹄聲便更顯清晰。
倏忽,二人頭頂傳來聲聲兇悍的嘯叫,穿林破空,疊盪在濃郁如夜的深林之中,讓人毛骨悚然。
葉隨風打了個激靈,身體僵直,手指緊緊抓着自己的裙擺,顫抖着說道:「這……這是什麼聲音?」
「隨風莫怕,此乃本門豢養的紅隼,若無指令不會隨意攻擊人的。」
隼?老鷹?又凶又猛又彪悍……話說這不是國家的保護動物嗎?在這裏居然隨便的養……
「我們不上山的嗎?感覺繞了這麼長時間還是在山腳下。」
宇文述學聞言輕笑一聲,「隨風是信不過我嗎?我雖是不常回來,倒也不至於連自家的路也不認得了。」
不知道是不是葉隨風的錯覺,宇文述學說到「自家」二字時,聲音格外清淡,語氣中含着淺露的悲涼。
葉隨風沒說話,將手覆在了他握着韁繩的冰冷的手上。
七拐八繞,一座烏漆嘛黑的院落映入眼帘。本就處在暗不見天日的森林深處,還把院牆、屋頂砌成黑色,這是得多麼的陰鬱的人才能住在裏面啊!
宇文述學牽着葉隨風下馬,將謙和留在院外。
虛掩着院門也是烏黑的,也許是久經風霜,黑門破敗得有幾處掉了漆,露出了原本的木色。
宇文述學緩緩推開院門,老舊的門發出「咯吱」的響聲。
門尚未大開,卻聞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