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裏聽一遍,有勞了。」
坐在桌子對面的少年點點頭,順勢拿起面前的茶杯,呡了一口杯中熱茶,不急不慢地開口道,「是的。」
「這個……老大……」繡虎有些苦惱地咧開嘴,「雲豹說的這些我也明白,只是……」
「不用全說,我對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不感興趣。」少年人,也就是頭狼本人,平靜地直視着繡虎的雙眼,一字一句問道,「只需要一些關鍵的東西就好。首先,繡虎,告訴我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個問題……很重要嗎?」繡虎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
「考慮到你並非敗給超警,而是敗給了一支尚未完全出師的學員小隊,且據我了解,這支小隊中有一個新人——剛剛來到安塔列斯學院,還沒有上過任何一門課的……新人。敗給這樣一支隊伍,我不禁要懷疑你是否具備着一名幹員的基本素質,以及……讓你繼續和我們一起擔任幹員是否合適。」
頭狼的每一個字都說的很清楚,在這個年紀,面對三個成年人竟能保持如此冷靜的談吐,實在很驚人。
但繡虎深深知道,基金會裏扮豬吃虎的人太多了,要是單純將頭狼看做一個十六歲的小破孩,自己肯定會死的很難看。
他舔了舔嘴唇,開始組織語言,「事實上,當時的情況是這樣……」
「我見到蟲害說的那個人了,他就是一隊裏的新人。似乎從上次之江大橋上的事情過去後,鶴連山就開始接觸他,最終把他挖到學院裏,併入一隊補強。這次,他也跟着一起進了虛天宮。」繡虎深吸一口氣,感慨道,「這裏,我對車幹員說一聲抱歉……當初你和我們描述起那個人時,我一直都不相信,還嘲笑過你。真的交手之後我發現那個人確實不簡單。」
蟲害聳聳肩,表示理解,沒說什麼。
「但我的實戰經驗畢竟比他豐富,憑着對超能力的運用,暫時壓制住那小子,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刻,他做了一件讓我至今匪夷所思的事。」繡虎咽了口口水,回想起那天在陰暗、潮濕的宮殿中,無數海獸從歸墟池中躥出的一幕,渾身發抖,「他……開始吼叫。」
「然後海獸就聽他號令,對不對?」頭狼處變不驚地問道。
「??」繡虎瞬間瞪圓眼睛,本想站起來,但腿傷還是讓他認清事實,乖乖坐下,「老大,你……你早就知道。」
「嗯。」頭狼沒有說自己為什麼知道,也不解釋為什麼尹承一可以用吼聲操縱海獸,只是簡單地點點頭,「你繼續說。」
會議室內,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在這裏的都是老油條了,自然不可能會不知道操縱海獸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人類就此多了一個敵人。對人類社會而言,這個人或許比基金會、天元、拜火會、猛禽、天罰俱樂部等一系列不明組織加起來都要可怕!因為這些組織中雖然高手無數,基金會裏甚至有幾個宇宙級大佬坐鎮,但這些大佬們都有自己的圈子,他們都必須要遵守一套看不見的、公認的規則,不能輕易出手。彼此牽制,對人類社會就無法造成太大影響。
過大的威脅,反而不是威脅。
最可怕的就是尹承一這種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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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不用上報嗎?」雲豹小心翼翼地說道,「根據老家裏深潛機探測各大海域得出的結論,海獸這種生物的總數……至少也和當前地球人口差不多啊!能操縱它們,實在是……」
「不用,上面對這個人有安排。」頭狼淡定地補了一句,「你繼續說。」
這個說辭一出來,其他三人也只能作罷了,畢竟他們都只是基金會的外勤而已,離權力中心還很遠。一些重大決策也輪不到他們做。
「我用重力製造出一個斷層,以做防禦,死死撐了將近十五分鐘時間。等我快要力竭的時候,虛天宮忽然發生了空間劇變,我瞅準時機逃了出來……逃生的時候被一頭海獸迎面撲上來,咬了一口,咬斷了腿。大概……就是這樣。」這個中年男人忐忑不安地乾笑一聲,撓了撓頭,「老大,說出來……能換條命吧?」
「你以為上面要我殺你?」頭狼忽然笑了,他還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笑起來時眼眸中好像有星辰在閃爍,分外颯爽,「想多了,基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