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憐長大了,到了該議親的年紀。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不論是殷國皇帝還是黎國皇帝,都為她操碎了心。
但她似乎對兒女情長不感興趣,要麼跟着崇儀痴迷於練武,要麼扎進鋪子裏忙得個天昏地暗,還有則是一有空就往護國寺跑。
她接手了義父留給她的宏大的家業,小小年紀不服輸,便開始學習管理看賬。到如今自個已經能打理得井井有條。
而殷臨學了滿腹經綸,決定入仕。殷國和黎國任他選,大約是這些年殷國皇帝很是依賴他,最終他選擇了留在殷國,但每年有時間都會到黎國來團聚。
殷國皇帝長大了,殷珩還政於他,而後在黎國良田邊上建了處莊子,果真與黎煥一起種種高梁熬熬糖。
黎煥和殷珩也不是在莊子裏一住便不走了,兩人還會到處遊歷,偶爾回殷國看看。
殷臨尚不用着急娶親,但殷憐到了嫁人的年紀,不過通常都是旁人操心。身為殷憐父母的殷珩和黎煥,卻絲毫不操心。
用黎煥的話說,孩子長大了,往後他們想過什麼樣的人生,當由他們自己選擇。
長公主急道:「阿憐一有空就天天往寺廟裏跑,難不成以後她要削髮為尼,也由着她去?」
黎煥想了想,轉頭問殷珩:「你知道哪裏的尼姑庵比較好嗎?要不要提前聯繫一個?」
長公主:「……」
大人們,除了殷憐的爹媽,一致都覺得殷憐這個花季少女過得太佛性。
她在寺廟裏混久了,張口閉口就能誦出一大段佛經來。
旭沉芳剛出家那會兒,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每天都賴在寺廟裏不肯走。旭沉芳走哪兒她就像只小尾巴似的跟哪兒。
以至於她經常跪坐在佛堂里聽旭沉芳誦經,又經常跟他去鐘樓里撞鐘。
眼下殷憐拎着兩隻小酒罐,哼着不知哪裏來的小調子,悠悠然地走在上山的路上。她梳着簡單的髮髻,佩戴的小簪花和髮釵還是十三歲那年旭沉芳親自打給她的銀底玉飾,乍一看不怎麼出奇,可上面的每一顆玉石質地和雕刻的工藝都是獨一無二的。
她穿着一身青衣長裙,交襟窄袖束腰,既落落大方,也方便她在外行走。
到了護國寺,寺里的和尚都對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旭沉芳在這裏有了自己的新法號,叫執諱。
只不過殷憐義父義父地叫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也別指望她改過來。一晃過去了兩三年,她一見旭沉芳也仍是喚他一聲「義父」。
旭沉芳也不是拘泥於這些的人,便由着她去了。
殷憐把小酒罐放在菩提樹下,然後輕車熟路地抬腳跨進護國寺的佛堂,跟進自己家門口似的。這個時間點,旭沉芳正在佛堂里做下午課。
殷憐自顧自地提了提裙角,在他旁邊的蒲團上盤腿坐了下來。
旭沉芳一手撥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魚,殷憐聽來,頗有些悠長的意味。
殷憐一時無聊,便伴着那木魚聲,聲音清脆爽朗地念起了一段佛經。
罷後,旭沉芳睜開眼,嘆了一口氣,道:「怎的又來了?」
前兩天長公主來寺里還願,還與他聊起殷憐,讓他勸勸這孩子。照這趨勢下去,萬一哪天她想不開,真要剃度出家可怎麼辦?
殷憐也嘆了口氣,道:「你這寺里大門開着,我怎的就不能來了。」
旭沉芳撩起僧袍起身,往佛堂外走去。
到了老地方,殷憐同他一起坐在菩提樹下。
只不過旭沉芳飲茶時,她自顧自地往自己杯盞里倒了小酒來品。於是旭沉芳便看見她一臉享受地嘬了兩口小酒。
旭沉芳:「……」
殷憐道:「義父,這酒聞起來香吧?你也只能聞聞,至於什麼滋味,我幫你嘗嘗。」
殷憐及笄後也算成年了。黎煥不阻止她學會品酒,因為往後她總能接觸到,能有一點酒量對她沒壞處。
於是殷憐就經常帶着好酒好菜的上山來,當着旭沉芳的面吃吃喝喝,十分盡興。
之前她是想盡各種辦法讓旭沉芳破戒,恨不能他早日被方丈趕下山門。
因而每每她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