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面子上如何掛得住?
「更何況,你們安氏如今是要銀子沒銀子,要權勢沒權勢,如何與我共進退?說到底,大家不過是相互利用,達到自己的目的罷了!可我沒看到你們有任何利用的價值,難道僅憑你手上的聖旨?不!這遠遠不夠!」
杜塵瀾理了理袖子,臉上掛着溫潤的笑容,然而說出口的話卻似刀子。
安慶忠的臉已經漲成了豬肝色,他沒想到杜塵瀾會這般不留情面。剛才與他相談甚歡,好言勸慰的人,和眼前口出惡言,倨傲無禮之人想比,簡直判若兩人,讓人無法接受。
「可杜大人也毫無根基,不過與安氏一樣,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安慶忠確實是抱着合作的態度來的,可杜塵瀾的態度讓他差點惱羞成怒。
「不不!安老太爺或許沒仔細打聽過我的事吧?你若是這般想,那只能說明你對朝中動向根本不知曉,可見你們安氏的靠山不可能是朝堂大員。嘖嘖!你們安氏,真的落魄了。」
這一番話,又讓安慶忠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杜塵瀾此言,又戳中了他的痛處。
的確,若是這麼一想,他們安氏的確沒優勢。杜塵瀾好歹是官身,日後入了朝堂,大有作為,可他們安氏呢?
「安老太爺應該知曉,顧氏要平反,比登天還難。只要我一入朝堂,各方勢力便會蠢蠢欲動,等着拉我下水,必將腥風血雨。即便我不想追究當年之事,那些人也不會放過我。因此,我別無選擇。」杜塵瀾突然正色道。
「然而,這對於安氏來說,卻並非是必然。只要你們安於現狀,遠離朝堂,縱然得不到榮華富貴,卻依然能安居樂業,什麼都不如性命重要。」
杜塵瀾此刻眼神中倒是帶着幾分真摯,其實他能感覺得出,甭管當年安氏對生母好是出於何種心思,但不曾苛刻生母是真的。
他感激安氏養育了生母多年,也感念與對方代為保管父親的遺物多年,這是他最後的良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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