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道不要臉面嗎?我這都是給誰逼的?」等杜塵瀾一走,杜夏就忍不住了,拿帕子抹起了眼淚。
杜淳楓重重嘆了口氣,這個妹子與他同樣是庶出,他時常接濟,一是二妹實在困難;二也是同病相憐,深有感觸。
「你這?還是想開些,莫要哭壞了身子!」錢氏也是女子,自然更能感同身受。
尤記得當初嫁進杜家時,見到的杜夏是個靦腆的姑娘。從不與人起爭執,性子溫柔和善,即便被人欺負了也是一笑而過。
唯一頂撞父母的,便是因為這件婚事。
如今再看杜夏,她也忍不住為其惋惜。那趙慶可真不是個東西,將人生生磋磨成了這般。
「母親就不必說了,反正我也不是她肚子裏頭出來的,她哪裏會管我?可父親這般心狠,簡直讓我寒了心。」
杜夏的眼淚將帕子都浸濕了,一想到這些年受的苦楚,她便悲從中來。
錢氏也不知該怎麼勸,她覺得說再多都是蒼白的。
「如今覺得夫君沒本事,考不上秀才舉人了,便不再管趙家的事。」
杜夏擦了眼淚,接着道:「我也知道父親向來唯利是圖,並不怪他。可他不該阻止我合離,這日子我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錢氏和杜淳楓聞言就是一驚,剛才不是還說要問老爺子要小叔說親的銀子嗎?怎麼就要合離了?
「何至於就要合離了?」杜淳楓忍不住相勸,這合離的日子不好過。杜夏是女子,若是合離只能回娘家,可杜氏會接納合離後的她嗎?
錢氏震驚過後,倒是冷靜下來了。她倒是覺得杜夏這次勇氣可嘉,之前她對杜夏除了同情、惋惜,還有怒其不爭的心思。
「你捨得輝哥兒?」趙軒輝是趙氏的血脈,趙家必然不肯將孩子給她帶走的。
趙家如今只有這一個孫子,下頭兩個兒子還未成親,哪裏會捨得?
而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杜夏能捨得拋下兒子,自個兒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