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塵瀾毫不客氣地接過,本想將花兒裝在放饅頭的袋子裏,這下倒是不用了。
「這裏面是饅頭,你先吃上兩個,待會兒還得爬上去!」不由分說將自己的小布袋塞給了四兒,杜塵瀾摸了一把後腰上別着的鐮刀,深吸一口氣,抓着繩子開始往那邊挪動。
蔣大夫和洗月在山洞外頭看得心驚肉跳,見杜塵瀾果真開始往玉瑩花那兒移動時,蔣大夫不由得懊惱地拍了拍大腿。
「你家少爺簡直是瘋了,為了玉瑩花連命都不想要,這也太愚孝了!」
「我家少爺可不做那沒把握的事兒!」洗月朝着蔣大夫翻了個白眼,嘴上這麼說,但其實他心裏也慌得很。
杜塵瀾一手抓着麻繩,一手拿着鐮刀揮砍着雜樹的枝葉。或許是因為體力不足,又或許是緊張所致,他額頭上已經沁出了汗珠。
潮濕的後背暈染了衣衫,被略顯陰涼的風吹着,他生生打了個冷噤。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杜塵瀾才將這棵雜樹給解決了。還好這山壁有許多突出的石塊,可以用來踩腳。否則杜塵瀾一個人下來都是問題,更別說還要帶一個孩子爬上去。
杜塵瀾好不容易湊到了玉瑩花面前,便仔細打量着那花。用藥的是花莖,杜塵瀾得用藥鋤將其挖出來。
剛準備動手,他便驚訝地發現這朵海碗大的玉瑩花後面,竟然還有一朵。不過這朵要小些,且花兒的顏色也與之不同,竟然藍中透着紫。
咦?這朵小一些的,看起來竟然與那朵玉瑩花是一個品種啊!不過為什麼顏色不同?
不管了,杜塵瀾打算將兩朵都挖走。從腰間抽出小藥鋤,杜塵瀾比劃着怎麼下手。
「看來一隻手不行啊!蔣大夫說過根須不能斷......」杜塵瀾呢喃了一句,又看了一眼手中抓着的繩子,再看了一眼腳下。
他鬆開手中的繩子,在腰間打了個結。兩道繩索保護,杜塵瀾才敢聚精會神挖起玉瑩花來。
四兒一手抓着突出的石塊,一手小心地掏出布袋中的饅頭,發現竟然還是白面的。他小口小口地吃着,不錯眼地盯着那邊的杜塵瀾。
杜塵瀾小心翼翼地扒開碎石,與其說是花莖,其實他要挖的就是玉瑩花的根系,而花莖一大半都埋在了土壤中。
洗月和蔣大夫在山洞外望眼欲穿,就連四兒都兩個饅頭啃完了,而杜塵瀾還在凝神往外邊扒拉土。
額頭上的汗珠還沒滾落就被風吹乾,山風似乎更大了。
好不容易將兩棵都挖得差不多露出根莖之後,杜塵瀾也不敢繼續往下挖了。萬一掉了下去,他就白費功夫了。
手上稍稍使力一提,杜塵瀾也顧不上細看,反手塞在了腰間的布袋中。
他將腰間的麻繩解開,準備抓着麻繩原路返回。
突然,四兒瞪大了雙眼向杜塵瀾呼叫道:「哥哥,你前頭有條大蛇!」
杜塵瀾聞言一驚,忙回頭看去。只見剛才還長着玉瑩花的地方,一條五彩斑斕的大蛇正昂着頭,朝着杜塵瀾吐着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