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悶的,「禮服太短了。」
他說着手指從她禮服下緣拽了下,微涼的手指蹭到肌膚,紀初語整個人僵了下,她匆匆轉過身面向他,「我一會兒換了。」
「嗯。」
男人輕應,手收回來,他拿過她手裏的卸妝棉,直接按在她眼睛上,「閉眼。」
紀初語唔了聲,都來不及說不用,他手裏的化妝棉已經壓上了她的眼睛迫使她閉上了眼。
她半揚着頭,身後抵着洗手台,身前就是這個男人,他的手隨着化妝棉在她眼睛上輕蹭,學着方才她自己卸妝的樣子,將她眼睛上黑乎乎的眼線擦掉。
心臟有些失措的蹦跳,紀初語反手撐在洗手台上,讓自己不要靠他太近,可閉着眼睛,男人清淺的呼吸聲就十分清晰的落在耳朵里,她要去接過來自己,被他強硬的拉下手來。
年輕的肌膚水水嫩嫩的,霍鈞安覺得她卸妝後的樣子會比她化了濃妝更好看。
因為她的五官本來就很有攻擊性,不化妝或者淡妝反倒是顯得有幾分柔軟。
一點一點把她的眼睛擦乾淨了,能看出來因為流淚後有一點點的紅,他突然俯身下去,唇輕觸上她的眼瞼。
撐在洗手台上的手指用力收緊了,就像是心臟一下也緊縮起來一樣
她想要推開他,想要躲開,可她就這樣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動,任着他的唇從她眼瞼上滑過,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男人雙臂繞在她的腰身上,手臂收緊了將她緊緊嵌入自己的懷抱,用力到紀初語覺得自己快要被壓扁了。
她的味道很好,好到讓他幾乎失控,霍鈞安頭一次如此認真審視自己的情緒,在這個女人身上他有諸多的新奇體驗。
這種超出控制的感覺並不太好,他努力漠視和壓制,到最後卻發現,一切都不過是掩耳盜鈴。
他很反感她一切從利益點出發,他很鬱悶她面對他時看中的是他手裏的資源,他更加鬱悶他霍鈞安竟然要準備上一沓的資源供給,以期換來跟她的親昵與她的笑容。
這讓他十分挫敗。
可就算這樣,他也不得不承認,他不想看到她哭泣,他不想看到她傷心。
霍七少實在是不太明白,他為什麼會被這樣的一個女人吸引。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女人就是賤骨頭!
紀小姐恨恨的。
紀初語偏開眼,他拉下他的手,很有些無奈的,「七少,你手機響了好久了,你確定不接?」
「……」
霍鈞安沉默的看着她,他不是不可以接,而是他很清楚那邊在催他回去。
他今晚,完全沒有給白松寧留面子,雖然霍家足夠強大,但是在商界打拼,誰敢說自己永遠基業常青。
有一個好的營商環境是非常關鍵的,這也是霍家這些年一直名列前段的前提。霍治中無數次教導他,無論站的多高,都要謙遜低調,這是成功人士的基本素養。
在商場打拼的人,但凡成功了,就都有所長,不可小覷。尤其是霍白兩家的合作在前段時間堪稱利好的消息讓雙方股價大漲。
而今晚的事,明顯有幾分對峙的含義,白松寧當場臉色都變了,霍鈞安有理由相信,如果白松寧再年輕幾歲都不會由着他放肆。
雖然當時對於自己父親的阻攔,霍鈞安是很有意見的,但是緩下來想一想,又不是不可理解。如果今天換一下角色,那霍鈞安想他可能做的會比霍韋至更狠。
一個利空的消息就可能導致霍氏與新百集團的股票各自蒸發幾個億的市值。
老爺子那邊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可紀初語這樣子,霍鈞安說不出什麼感覺,心有點不淡定。
或者說,忐忑。
他其實內心裏真的沒什麼把握。
她看起來沒什麼關係的樣子。
可是……
「你現在……」霍鈞安頓了頓,決定直接的問,「還在生氣?」
他可以跟諸多商場人士鬥來鬥去,他利用數據和經驗可以輕易預測到結局,但顯然,紀小姐不在輕易預測的範疇里。
紀初語搖搖頭。
「沒有?」
霍鈞安眯着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