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了蹙眼眉,被她抱得有些喘不過氣。她拍了拍她的後背,「城城,你不是去紐約時報實習了嗎?怎麼突然回來,昨天傍晚才和我通了電話,說你正在美國給街拍的模特採訪。」
現在京城時間將近八點,那她就是連夜坐飛機趕回來的。
頭髮有些亂,衣服也是亂糟糟的。
不會是……
黎相思將她從自己懷裏扯了出來,細細地打量着她的臉,「有人欺負你?」
黎相思平時一貫的聲音比較平緩,大家閨秀那般靜巧。動了氣的時候,話語鏗鏘,有一股震懾的力道。
顏城聽着她的音色,知道她是在擔心她,「沒有。」她抬眸,看着女孩精緻的臉。
上輩子她就死在她懷裏,誰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有多疼。
是啊,她回來了,重生了。
眨眼間便從相思第十年忌日的墓地,變成昨晚她身處紐約的場景。
反應過來後,她立馬訂了機票飛回來,一下飛機就往「梅園」里跑。
因為她記得,上輩子的今天,寒沉將會在中午回來。
他回來後的第二天,黎相思生了一場大病。
心病。
她記得,上輩子黎相思將一生都給了寒沉,就連死,都是死在鑽石礦場。
那時寒沉自創了珠寶公司,黎相思為了幫他,不僅宵衣旰食畫設計圖,還連日奔赴國內外不同的鑽石礦場尋找原材料。
最後一次,在「永城」的礦山里,黎相思便睡在那,再也起不來了。
礦主給出的解釋礦山崩塌,壓死了人。作為賠償,將礦山賠給了黎相思的夫家,也就是寒沉。
她第一時間跑到礦場,把她的屍體帶回來,放在房間不准火化,不准下葬。
一星期後她餓暈了,黎相思的屍體被寒沉帶走,被火化,埋葬在那片海棠墓地里。
她恨寒沉,上輩子恨了他整整十年。
不是他,相思不會死。
這輩子,她回來了,她會保護好自己最愛的朋友,宛如親人般的朋友,她的黎相思。
黎相思看着顏城,一貫俏皮靈動的眸子此時此刻卻染了幾分塵埃,看起來晦暗不明。
「真的沒事?」她覺得顏城在騙她,「沒事就跟我去吃早飯,先洗個澡還是先吃飯?」
「洗澡。」顏城吸了吸鼻子,又摸了一下黎相思的臉。
一張有溫度有血色,存留着生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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