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道流光自烏黑的天際划過,白色的大星散發着熾熱的白光,讓整片天地瞬間亮了一下,沖向了張岳的靈識,而後包裹着他的靈識消失在了太古的紀元,整片天地再次陷入了黑暗
而隨着這天地間一亮再次陷入黑暗的瞬間,天路的盡頭,一雙眼中演化出萬丈紅塵景象的道人從玉床中坐了起來,恐怖的氣息幾乎瀰漫整個混元,他驚呼道:不好,天地巨變了。
仿佛是做了一個夢,夢裏的人來來走走,而張岳就在發白的背景色中看着這一切的發生,雖然知道要發生什麼,但卻無法做出更改,人影不斷間走動,畫面不斷的更迭,記起了太多,同時更多的是忘記。
只是無論記起了什麼,忘記了什麼,那個男子痛苦掙扎的面龐以及悽厲的哀嚎在張岳的腦海中不斷迴蕩:「不,不,我不成天了,虞兒不要走,不要啊....」
仿佛只有在這一刻的停留,才會讓張岳覺得,這個世界並不是如此讓人絕望,也並不是如此的虛幻與殘忍。
他緩緩間再次睜開了雙眼,一切白色的背景散去,不知多少年月過後再次見到的男子浮現在他的眼前。
只是此刻面前的男子再次沒有了太古紀元時的森冷無情,再也沒有了大破滅時刻痛苦的掙扎與哀悼的道別,那雙金色無神的眼眸,越過滄桑浩瀚的紀元,望着此刻的張岳。
天空是藍色的,粗大的血色經脈在藍色的天空想血紅的脈絡一樣不斷的扭動着,黑白二色的神魔之氣在這片廣袤無垠的世界不斷的扭曲旋轉,天空漂浮着水晶棺醇,發出莎莎的聲響。
噗,
張岳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氣,一屁股坐在了土地上,額頭上密佈的斗大的汗珠接連的砸落在地面,張岳望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元蛇,臉色蒼白間虛弱道:我剛才怎麼了?
元蛇吐着猩紅的舌頭,道:你剛才一直呆呆的注視着那金色的棺醇,整個人就像是入了魔一般瘋狂的尖叫,差點沒嚇死我。
張岳拍了拍胸脯,驚魂未定道:還好,還好,總算是回來了,太,太恐怖了。
元蛇紫色雙眸微眯,道:究竟怎麼了?
張岳伸出袖子擦着額頭上密佈的汗水,語無倫次道:有很多,斷了足的神龍,失去頭顱的巫族巨人,殘翅的巨大天妖,天空中凝聚着死去不滅的神魔魂念,聚集成了九翅的怪鳥....
元蛇聽着張岳語無倫次的描述,像是想起了什麼,驚恐道:什麼?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還有幾乎高達億米的巨大頭顱,在頭顱後面是長達百億裏白色脊骨?
張岳驚魂未定,點動着頭顱,
元蛇全身鱗片直豎,望向張岳紫眸中滿是震驚,難以置信道:怎麼會?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去了那裏?你去了那裏,又怎麼可能回來?去過那裏的人,都已經死了啊...
張岳聽聞元蛇的言語,內心驚詫莫名,道:你怎麼會知道那裏?
元蛇苦笑道:一入天路深似海,那場太古記憶深刻的畫面,我又怎麼會忘?我在太古紀元時的名字是九天邪,如今九天邪的屍體恐怕早化作了天路上一具白色的天骨,這麼多年過去,或許也只有我那時煉成的天骨能在那裏保留下來。
元蛇的話仿若炸彈一般在張岳心底激起萬丈狂瀾,張岳沒想到元蛇蝶化入夢的人竟然曾參與過太古神戰時成型天路的秘聞,從它每次夢到的人來看,在當時的不同時代似乎都不是什麼默默無聞的小角色。
張岳深吸一口氣,道:天路裏面,究竟有什麼?你在裏面遇到了什麼?
元蛇紫色的瞳孔一縮,像是想到了什麼最為恐怖的場景,顫聲道:天路裏面究竟有什麼你就不要在問了,當年發生的事太過恐怖,所有人都死了,你只要記住,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遇到了天路大開,一定,一定不要踏上天路,打死也不要去,那種地方,根本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
聽着元蛇驚懼的回答,張岳不由得興慶自己沒有衝動,如果方才不知死活間踏入了天路,恐怕自己早已死在了那片恐怖的地方。
而此刻,天地間傳來了刺耳的轟鳴,懸浮在天地間的棺醇發生了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