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澀的咕咕聲，因為沒有力氣哪怕他覺得自己用盡了全力其實也沒有多少力道，但喬欣悅明白他的心思。
她輕輕拍着他，像哄孩子那般，「你閉上眼睛，我不會走，我就在這裏陪你。」
喬欣悅是醫生，看着趙振赫那疲軟到極致的精神狀態知道他此刻是在強撐着。
趙振赫眼睛不肯轉，一直看着喬欣悅，似乎有很多話說。
喬欣悅有些哽咽，「有話以後慢慢說，先閉上眼睛休息。」
趙振赫是真的沒有力氣，他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眼。
「悅……」
「噓！」喬欣悅微笑着坐在床沿，握着他的手，一直沒放，「我不會走。我會在這裏看着你。你睡一會。」
趙振赫不說話，強撐着精神眼巴巴地看着她，倔強地不肯合上。
他怕。
睡着再醒來身邊又沒有了她的身影。
這眼神……
喬欣悅心尖一顫，不由自主的握緊了他的手，慢慢低頭，將額頭蹭了蹭他的手背，給他安慰。
「放心，這次我一定不走。」
趙振赫的眼角，突然流下一滴熱淚，無聲無息。
男人嘴唇翕動一下，閉了閉眼，又看着她。
「醫生再三叮囑，你必須休息。想說什麼，等你醒過來再說，好嗎？」
男人嗯了一聲，眼神有些渙散。
喬欣悅知道他現在狀態非常差，便不再講話，只是看着他微笑。
相視片刻，趙振赫終於疲憊地合上眼，與她交握的手，漸漸放鬆。
他睡着了。
這一覺睡得很沉。
液體的滴速很慢，喬欣悅一動不動。
等護士進來換藥的時候，她才把手從趙振赫的掌心抽出來。
她看了一眼護士新換上的鹽水，裏面有一味藥有鎮靜安神的作用，以趙振赫現在的狀態用上這個可能會睡很久。
喬欣悅一直呆坐在床邊看着鹽水一滴一滴的滴落，看着氧氣罩里或隱或現交替出現的呼吸氣霧，看着男人深深凹陷進去的臉頰，腦海里走馬觀燈似的想了很多卻又似什麼都沒想。
直到包里的手機響了，喬欣悅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
她劃開屏幕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上的名字，才想起之前喬旭艷說起晚上吃飯慶祝的事。
她拿着手機出了病房，就看到趙父趙母坐在那裏，兩個人沒有交流，默默對坐，空間裏有一股莫名的壓抑氣流。
喬欣悅對兩老點點頭，「我打個電話。」說完走到走廊盡頭接電話。
喬欣悅此刻早已沒了吃飯慶祝的心情，但她不敢跟喬旭艷說實話，如果喬旭艷知道她此刻是在醫院陪趙振赫，依她那火爆脾氣不得把她罵個狗血噴頭才怪。所以喬欣悅只能找了個藉口再加一遍遍的道歉，才總算沒讓喬旭艷太過生氣。
喬欣悅掛了電話走到兩老身邊，「他剛才醒了一次，現在又睡着了。」
「醒了，醒了就好。」趙母歡喜的搓着手，「我進去看一眼。」
趙母說看一眼真的只是看一眼，很快就出來了。
喬欣悅看着兩老疲憊憔悴的模樣問道，「這幾天都是您們在這邊陪夜嗎？」
趙母點頭，「回去哪放心的下，還不如待在醫院裏。」
喬欣悅想了想說道，「要不今晚我留在這裏，您和叔叔回去睡，您們年紀大了，老是休息不好身體受不住的。」
喬欣悅這話正中趙母下懷，她拉着喬欣悅的手，既感慨又欣慰，「謝謝你啊，欣悅，媽……阿姨也知道你跟小赫已經離婚，沒有照顧他的義務，但是……反正不管怎麼說阿姨謝謝你，今天就辛苦你了。」
如果趙振赫沒有醒來過，趙母恐怕也不會一定要留喬欣悅，但兒子既然已經醒過一次，也見着喬欣悅了，那麼等他明天早上再醒來的時候一定非常期望睜眼就能看到喬欣悅。作為一個母親，為了兒子趙母非常希望喬欣悅今晚能留下，只不過喬欣悅不提她也不好意思主動開口，但既然喬欣悅開口了她當然不會拒絕，更甚至她希望在趙振赫住院期間喬欣悅每天都能來探望陪伴那就
第二百三十五章 漂浮的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