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人代替你付出了靈魂,這視為平等代價,所以代價已經收下,你可以放心,不會再次討要。」
公平?平等?
李薇然心底發涼,抽了一口冷氣,感覺這話比這個莫名其妙的與她說話的存在更是可怕。白九拒絕她不知多少次了,反而激發了她的好省心越挫越勇,約白九看一場電影這么小的事,不成便不成了,值得用靈魂去換麼?哪裏公平了?再者,達成心愿的是她,反而別人替她付出了代價,這也叫平等?
等等,這聲音說的,有人替她付出了靈魂,難道是說舒淼?因為如果不是舒淼推開她,現在躺在醫院裏的人就是她了!
「替我付出代價的是誰?」李薇然不死心地問道。
那聲音像是在捂着嘴笑,咯咯咯地說道「就是你嘴裏的死胖子呀。你放心,他就算沒有死也和死差不多了,過不了多久,就真的成了死胖子了。」
李薇然呆若木雞,舒淼會死?
「可惡!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出來現身!」李薇然紅了眼睛,她雖然總是死胖子死胖子的叫舒淼,可是她從來沒有真的要他死啊,更不允許他替自己去死!她一把抓了雲阮之前留給她的符紙,像個瘋子一樣衝出房間拿了父親李宏昭的打火機,又風風火火地回了房間。
她動作很快,還在客廳看電視的李宏昭被女兒嚇了一跳,根本沒看清她出來拿了什麼,只納悶兒地望了一眼她的方向道「怎麼還沒睡?」
回應他的只有砰的一聲關門的聲音,李宏昭想着女兒真的是大了,也沒去多管。
而回了房間的李薇然一手舉着以前雲阮給她的符紙,一手舉着打火機,對着空無一人的房間壓抑着內心的恐懼道「你給我出來!」
雲阮給她的符紙是保她平安的,但是還有一個妙用,那就是一旦遇到厲害的東西,燃燒這張符紙,可以自動放出一種結界,鎖定那鬼物將其困住,一旦困住便可顯形,猶如縛妖索一般,只不過是有時效的,雲阮和她說過,萬不得已的時候再用,可以拖住鬼邪去請救兵來。
自從雲阮給了她這張符,她連惡夢都沒有做過了,而且她從小到大也沒有真的遇到過什麼鬼邪,現在這種情景對她來說已經算是萬不得已了。
得不到對方回應,她當是對方怕了,抖着手將符紙點燃了,燃燒的符紙自她手中脫出,徑直而上,在空中打了個旋兒,最後像是沒有了方向,靜靜落了下來,燒成一小撮紙灰。
什麼也沒有發生,房間裏依舊什麼都沒有。李薇然心中大駭怎麼會這樣?
「哎,我早說過了,我是你的心聲,你當我是鬼麼?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那聲音帶着些許淒楚,尤其是知道那是自己的聲音,更加令李薇然聽得毛骨悚然。
她抱着頭縮在牆角,心中的恐懼再也無法壓制,眼淚直流,痛苦地說道「不!你不是我!不是!我從來沒有把白九學長當成什麼必須完成的心愿!我也從來不希望舒淼去死!你既然能夠達成一個人的心愿,那我現在的心愿是舒淼醒來,好好活着,我不要他為我付出這種代價,既然原本就該是我,那就換我來啊!」
聲音有些可惜地說道「沒辦法,一個心愿一個代價,這筆交易已經完成了,必須公平公正。如果還有需要達成的心愿,便再去一趟魔女館吧。」
「魔女館?」
「是的。魔女館……期待你的再次光臨……」聲音逐漸弱去,李薇然淚眼摩挲,抹了一把臉,就見一小灘水自自己額上流了出來,落在地上迅速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她狠狠抹了一把眼睛,在地上摸了兩下,那麼一小灘水,絕不可能是眼淚,地上還有她的眼淚,星星點點,難道剛才是她的幻覺?她跑到鏡子前面,摸着剛才覺得忽而冰涼了一瞬的眉心,什麼也沒有。
這一夜註定是難以入眠的,為了防止自己一覺醒來再以為是一場夢而忘卻,李薇然將晚上所有的經歷記在了電腦里,拿出白九給她的那張名片,直接發給了雲阮和白九一份,又備份了一份,直到凌晨才耐不住睡了過去。
雲阮那邊被興奮的舒淼吵到睡不着,直接給他施了禁言咒,這才一夜酣眠,結果一早上起來,發現李薇然給她發的信息,整個人都驚呆了,因為擔心她的安全,直接帶着舒淼的魂魄去了李薇然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