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要怪的話也只能怪沈老夫人自己啊,這麼多梳頭的丫鬟你不用,非得用沈卿瞳伺候,你這不是活該嗎?
沈老夫人氣的讓沈卿瞳去煮茶,還不許要是西跨院那口井裏的水,煮開了,泡的茶才行。
那意思很明顯,就是要沈卿瞳親自去提水。
沈卿瞳也去了,提水這種事兒,其實難不倒她。
她是習武之人,為了練輕功,腿上幫着沙去登山,有時候還會提着水桶,這武功都是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一點一滴的累積起來。
她並不是柔弱女子,提點水就叫苦的哪一種,只是不能讓沈老夫人如意罷了。
她故意走花園,然後抓了好幾把土放進水桶里,回去煮開了水,直接泡茶。
結果可想而知,沈老夫人就喝了滿口的泥土。
氣的沈老夫人差點爆炸,直接就罵起來了。
沈卿瞳見沈老夫人怒氣衝天,忙道,「既然我在這兒惹了老夫人生氣,那我還是先走吧,換大姐姐來時候老夫人。」
說完轉身就帶着丫鬟走了。
直接把沈老夫人氣了個倒仰差。
沈老夫人氣的破口大罵,各種難聽的話都出來了,真是不堪入耳。
她斷然沒想到,沈卿瞳這麼刁鑽古怪,並且還什麼都敢往外招呼。
想當初,玉無瑕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用這種方式,整日的讓玉無瑕來立規矩,而且誰也說不出半句不是來。
這玉無瑕到底生了什麼東西啊。
簡直就是個妖孽。
前幾年,她明明不這樣啊,懦弱的在她跟前兒連大氣兒都不敢出一下,可如今這到底是怎麼了?
沈老夫人都懷疑她鬼上身了。
吳姨娘和沈卿雲也在一旁伺候,二人相對使了個眼色,沈卿雲上前給沈老夫人捏着肩膀說道,「祖母,沈卿瞳這死丫頭是越來越過分了,一次又一次的挑戰祖母的尊嚴,咱們可不能輕饒了她。」
「你以為老身想這樣看着她耀武揚威的嗎?不是拿她沒法子嗎?也不知道這小賤人是怎麼了?從前那性子軟弱的就跟個鵪鶉一樣,從來低頭不語,就像是個鋸了嘴的葫蘆,現如今可了不得了,不但言辭鋒利,手段激烈,竟然連老身都不是對手了呢。」
沈老夫人到現在也捉摸不透這沈卿瞳到底是怎麼了?
「祖母,我和姨娘想了個法子,能幫祖母除去沈卿瞳這心頭刺。」沈卿雲神秘的笑道。
「說來聽聽。」沈老夫人頓時來了精神。
沈卿雲便湊了過去,附在沈老夫人耳邊,耳語了一番。
結果沈老夫人的臉色立時就好看起來。
沈卿瞳從壽安堂出來,覺得憋悶不已,就想到花園子裏去散散心。
這個老虔婆,真的是一日不鬧騰人就難受。
不過連着幾日,她都把是沈老夫人給氣的夠嗆。
很明顯,這沈老夫人段數太低,根本就不能把她怎麼樣。
沈卿瞳都不想跟她鬥了。
這些作踐的手段,都是昌平長公主用剩下的,她自小在昌平長公主身邊,也見過不少。
昌平長公主的性子極為好強,眼裏不揉沙子,雖然她的父親顧准也是個潔身自好的人,但常年征戰在外,武將的家眷是不允許離開盛京的。
二人也是常年分着。
昌平長公主雖然是公主之尊,但是男人身邊終歸該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侍候。
昌平長公主就給自己身邊的丫頭開了臉,去侍候顧准。
可是顧准在首位邊防,身居要職,下頭的人,如何不給顧准送女人呢?
顧准和昌平長公主的感情一直不錯,但有一句話,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有些時候,也是推脫不了的。
雖說那些女人不敢要公主的強,但是都能常年跟在顧准身邊,這一點,就足夠讓昌平長公主難受的了。
誰讓她是長公主之尊呢,這也是身份的掣肘吧。
昌平長公主對顧准也算寬厚,但是卻有一個要求,不許那些女人生下顧準的孩子。
她要顧準的孩子,全都是她一人所生,
她和顧准剛剛新婚的時候,顧准在盛京留了幾年,昌平長公主就接二連三的生孩子。
四年的期間,生了顧炎釗,顧炎楓,後來顧准出征半年,在盛京又待了三年。
又生了顧瑤瑤,和顧妃妃。
然後就長期戍守邊防了。
夫妻二人基本是長期分居的狀態,一年最多見兩次。
顧准對昌平長公主一直都很尊敬的。
但是他們夫妻之間,也出現過嫌隙。
沈卿瞳還記得,三四年前,顧准班師回朝的時候,就帶回來一個大着肚子的女人。
這下子可捅了馬蜂窩。
昌平長公主之前就得到消息了,差點把房間裏所有的東西都給砸了。
也把她親手一針一線給顧准做的衣服都剪了。
不過昌平長公主發泄完之後,就冷靜了下來。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尊嚴被人踐踏,顧准敢不遵守她們的約定,她一定要讓顧准好看。
沈卿瞳那個時候才十來歲。
具體的事情也不是知曉的很清楚,因為昌平長公主不會跟她一個孩子去說這些。
反正沈卿瞳就知道昌平長公主對那妾室並沒有諸多挑剔,但是改立的規矩,一點兒也沒少。
顧准其實也並沒有寵妾滅妻,只是這妾室偷偷的懷了身孕,到了四個多月才發現,打胎也來不及了,一屍兩命也不大好,顧准就把人給帶回來了。
反正到最後,孩子生下來就沒了氣息。
那妾室也死了。
只是一個妾室而已,也不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只是為了這事兒,昌平長公主和顧準的關係卻冷了好多,顧准走的時候,昌平長公主直接派遣了身邊的嬤嬤過去,說是要去管束彈壓那些不安分的妾室。
顧准自然也答應了。
沈卿瞳一直都知道,她母親不是善男信女,皇宮裏有多險惡,不必多說。
其實顧家還算好的了。
但是母親待她,卻是全天下最好的母親,這一點,她永生永世不會忘記。
一想起前塵往事,沈卿瞳的心裏就酸澀不已。
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見到母親,才能再叫她一聲母親,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可能嗎?
沈卿瞳看着園子裏繁花似錦,心中卻無比的沉重。
「二姐姐。」一道清脆的嗓音傳來。
沈卿瞳調整了一下情緒,轉頭望着聲線的來源,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