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眉眼清秀，嘴角掛着一個淡淡的微笑直視着方余，手上的動作並未停下。
只一眼，方余便看穿了他笑眼下的防備與畏懼。
李凱。
方余在心底喚出了這個名字，卻又不敢確定。
「同學們可能有點面生，咱們之後再好好接觸，來，大家先打開語文課本。」
何老師撫着方余的肩膀，使了個眼神，輕言道。
「先去後面坐着吧，慢慢會好的。」
方余淺笑着，點點頭，隨即下了講台，徑直朝剛才拍掌的小男孩身邊走去，在旁邊唯一空閒的椅子上坐下。
男孩下意識的往遠離方余的方向挪挪，方余並沒有感到意外。
反倒安穩地在男孩旁邊坐下，男孩翻開課桌上的語文書，時不時用餘光注意着方余的動向。
方余自是知道男孩的心思，不過還是不免被男孩的警惕樣兒逗笑，何老師已經開始授課，方余收收心，拿好手中的筆，在本子上仔細記錄着。
與學生的第一次見面，雖然有點不愉快，可也正因此，方余多了更多的動力。
輕易就能辦到的事，絕不是方余喜歡的，越具有挑戰力才更讓人着迷，和實踐隊不同，方余這次面對的是一個班，而不是結對的一個人。
不一會兒，一堂課結束，何老師讓學生們自由活動，下課前看了一眼方余，方余立刻明白。
她是想讓方余課間和學生好好接觸一下，一次慢慢消除隔閡。
那麼就從最近的開始吧，旁邊的那個男孩。
方余把本子放在一邊，側過身子看着男孩，男孩頓時感受到了方余灼熱的目光，把頭扭向一邊，方余直言道。
「你叫李凱，對吧？」
男孩明顯被方餘震驚到，止不住開口問着。
「你怎麼知道？」
男孩稚嫩的聲音，忽地點燃了方余心底的希望。
「老師不僅知道你的名字，其他人的名字我也都知道，我還知道你的家離這兒很近。」
男孩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身體下意識的前傾，放鬆了些許戒備，小聲喃喃道。
「奇怪，黑板上的字怎麼不見了？」
「我看見了。」
聲音雖小，卻盡收方余的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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