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同皇上習字,皇帝對他來說既是君主又是長輩。可以說謝風揚對皇帝十分敬佩的,然而,這位他十分敬佩的長輩,竟然開始像許多昏君一樣,去煉丹求長生,讓他難以接受,而且,「阿初,你不知道,三殿下出現了。」
「嗯?」林瑾初一早就知道三皇子還活着,畢竟三年前,三皇子還想威逼利誘她悔婚謝風揚,給他做妾呢,而謝風揚所說的出現,自然不是像三年前一樣偷偷摸摸的出現,顯然是光明正大的出現。
謝風揚也沒跟林瑾初賣關子,接着便道「今天宴會上,三殿下去了,七殿下說他是賊子,冒充三殿下招搖撞騙,讓人將他拿下,扭送到了皇上面前。」
不用問,林瑾初都能想到,三皇子既然敢光明正大的走出來,必定是先過了皇上那一關的,既然如此,七皇子將他扭送到皇上面前,只能是自己吃虧,或者說,三皇子拿着七皇子作筏子,如此,自今以後,三皇子便可光明正大的見於人前了。
謝風揚搖搖頭,他從來不覺得七皇子有機會站到那個高位去,除了後家不夠強大之外,最根本的原因便在於這裏,太過急功近利,輕易就能被人利用,在七皇子一派的,也大多是吳家一般沒有遠見還能拖後腿的,實在談不上前途。停了停,接着又道「皇上申斥七殿下不辨是非、不明真相,不僅命他閉門讀書,還將七殿下鴻臚寺的差事給了三殿下。」
「……皇上,竟這般向着三殿下?」林瑾初有些驚訝,雖說早前三皇子確實很得皇帝寵愛,但時隔四五年之久,竟然還能保有這份體面,三皇子果真不是尋常人。
謝風揚卻冷笑一聲,道「你當他如何討了皇上喜歡?剛剛提到皇上開始求仙問道,宮裏那位所謂的雲山真人就是三殿下引薦的,還現身說法,道他當初已經氣絕,便是被那位雲山真人救活的,既然死人都能救活,長生又有什麼問題?皇上興奮不已,不僅將那位雲山真人奉為仙人,連三殿下也受了不少好處。」
林瑾初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緣故在其中,聞言若有所思,道「如此,想來皇上的身體,大概出了什麼問題。」
謝風揚光顧着生氣了,還真沒想到這個,聞言道「這話怎麼說?」
「我雖不了解政事,但也能看得出來,皇上便是不能稱為千古明君,也談得上勵精圖治,這樣的君王,會輕易相信求仙問道這樣的鬼話嗎?不說遠的,史書上可記載了不少求仙問道以至於晚節不保的皇帝呢!既然如此,必定有什麼緣故,叫他病急亂投醫,去信任這些,最大的可能,自然是皇上的身體。」林瑾初微微垂眸,想起前世,她努力學醫,不就望着某一日說不定能治好自己嗎,「人的求生欲,越是無望的時候,越是忍不住去追求虛無縹緲的希望。」
謝風揚覺得,林瑾初說這話的時候,人都有些滄桑,沉默了片刻,道「阿初,你……」
林瑾初甩了甩頭,將自己從回憶里拉出來,笑笑道「無事,帝王心難猜,我們也別瞎猜了,你若是有心,也可提醒太子殿下留心些,宮裏的太醫雖未必能醫好皇上,但總比道士丹藥來得靠譜。」
謝風揚此時也冷靜下來了,他今日見到太子,從太子口中得知這些,不過也看得出來,太子並沒有因此而自亂陣腳,反倒他似乎想多了些。此時想想,這儲位的紛爭,對太子來說,多做多錯,而三皇子看似一片花團錦簇,事實上步步都是虛的。聽林瑾初這樣說,便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不過,若真是皇上身體出了問題,太子殿下卻一無所知,怕是皇上在防備太子。」
皇上會防備太子其實並不奇怪。他既然想長長久久的在皇位上坐下去,自然不願意有人眼瞅着皇位等着接替,便是那人是自己的親兒子也不能,否則,那幾位年幼的皇子的母妃又折騰個什麼呢?當然,帝王多疑,皇帝防備太子,對如今得寵的三皇子想來也沒有太多的信任,所以說,對太子以及太子一派來說,如今的形勢也談不上糟糕。
說到三皇子,林瑾初突然想起去年元宵時遇見三皇子妃同吳三郎,不由好奇道「你說,吳三郎抱回家去的那個孩子,是他的還是三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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