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怕……」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當時的信件跟老師的想法不謀而合。老師作為具有十年教育工作經驗的老教育人,她已經學過了有關「心理學」的知識,據說在我的信件前夕,她正在糾結,只是不知道從何跟大家說起。
我的信塞到老師辦公室門縫的那天晚上,我一夜未合眼,我真害怕老師叫着我,指着我的鼻子罵我「那紅,你以為你誰啊?還來教我管學生,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
這樣的擔憂一直圍繞着我,直到三天後,那是個周末的下午,廣播裏通知我們全體學生在學校禮堂集合,我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內心裏的那個欲望之火猶如噴射的火山爆發了一般——大家都以為那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會在今天宣佈;而我的內心卻不是這樣的,我一直認為學校肯定會給我們進行「心理」講座,而且這個提出者就是「那紅」同學而我只猜對了開頭,沒有猜對結尾……
日子就這樣過到了第二十三天,廣播上咋呼開了「各位同學請注意,各位同學請注意我們得到了省級衛生廳的『通知』,從現在開始,sars病毒全面解除!今天是星期四,我們放假三天!」廣播裏連續廣播了四五遍,還不停歇。
每一個教室里的呼聲各不想同,我們在歡呼的同時,我們也在等待……這個下午,我們終於敢說話了
「老師,你趕快打個電話,問一下文文(回族女孩的乳名)怎麼樣了?」這是回族女孩一起小學生上來的同學。
「就是,老師,文文不回來,你說我們回家裏去能夠安心嗎?」
「老師,你問一下,看她在那個醫院,我們一起去看看!」
……教室里七嘴八舌地開始了,老師不知所措,她沒有一一回答我們,只是在桌子跟前很淡定地看着她的小說……
雖然學校通知我們放假了,但我們這個下午沒有一個人離開,都在等待着,等待着……
第二天早上,隔壁宿舍的同學炸窩的聲音,引來了剛從被窩裏爬起來的我們的圍觀
「叔叔,你這是做什麼?」
「文文到底咋樣啊,你告訴我們,我們周末去看她!」她們宿舍的舍長也就是我們班級的學習委員,她問道。
「孩子們,好好讀書,沒事的!」來人只顧着搬東西,不怎麼搭理我們同學……
「喂,您好!我是文文的班主任,您這是?」實在沒辦法了,我們宿舍的人去找了班主任,「孩子怎麼樣了,你們家長也沒有跟我們聯繫……」
老師的話音沒有說完,男人就說開了「你們放心,我們文文得的不是什麼『非典』,她是『呼吸道感染』引起的發燒,回家後就已經好了!這段時間『封校』我不敢來。現在『非典』解除了,我就把她的被子這些拿回去洗一下,下個周一她就來了……」男人躲閃的目光讓我覺得他心底有事。
雖然他這樣說着,但我和幾個同學的心都七上八下的,不敢相信——因為男人把文文所有的東西,包括床下面的拖鞋都裝到箱子了;還有她掛着牆壁上他們一家的照片也取走了……面對於此,我們只有在他離開的時候,強顏歡笑地來一句「叔叔,我們在學校等文文,周一見!」話後,便目送他離開了……
人生就是變幻莫測,這一次的事件,我們成長了,我們也知道了所謂的「生與死」、「悲歡與離合」就在那一瞬間……希望我們且行且歌,且行且珍惜!
------題外話------
感謝18屆畢業的孩子們,老師將會在不久的一天,將你們寫入老師的文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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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SARS魂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