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旁肅然而立的,是他的七弟子,丁少品。
「少年血氣方剛,年輕氣盛,果然如此啊!」
呂橋冷笑一聲,抿了一口香茗。
「師尊神機妙算,設的局一石二鳥,令人佩服!」
銀衣少年坐下來,同樣面露冷笑:「那個陸乾身懷飛魚斗服,皇恩隆重,鎮撫司里就有些人心思浮動,想去巴結討好,捧那陸乾臭腳,現在這麼一來,那些傢伙還敢去麼?他們敢去,陸乾也未必敢收他們!他們只能繼續呆在師尊手下,聽命師尊行事!陸乾在鎮撫司也無人可用,光棍司令一個!整個鎮撫司,還不是師尊你說了算?」
鎮撫司里,對於陸乾的出現,有人打起了小心思。
年方十九,以罡氣境的修為,擢升四品總捕頭!由此可見,這陸乾是蒙受陛下器重,賞識!
若是能夠巴結,討好他,飛黃騰達豈不是指日可待?
這個局表面上針對的是陸乾,但實際上是震懾那群不安分老實的手下。
今天這事傳開,估計沒人敢去投靠陸乾。
「哼!一個十八歲的毛頭小子而已,還想騎在老夫頭上。」
呂橋不屑冷哼,又抿了一口香茶,嘆道:「就是可惜了葉麻。日後給他多燒點紙錢吧。還有那個馬塗龍,等趕走陸乾再救他出來。」
「是!」
丁少品很隨意的拱拱手。
很顯然,這二人都沒有將葉麻的死放在心上。
不過,要是那個新娘子,還有她的侍女不會武功,效果會更好。但現在也無妨,反正目的已經達到。
「鎮撫司的賬本不會出問題吧?」
呂橋突然想到什麼,眯眼問道。
丁少品陰笑一聲:「師尊請放心,那賬本我已經讓人做了手腳,天衣無縫,根本沒有破綻。現在鎮撫司里半個銅錢都沒有,那個陸乾去了,還要倒貼錢買菜呢!」
此話一出,呂橋情不自禁哈哈大笑。
鎮撫司之前剩下的錢,都已經進了他的口袋,上個月俸祿還欠着,這個月的俸祿看那陸乾能不能拿出來!
這可是一大筆錢呢!
「嘖嘖,剛上任就要掏錢,這陸乾生性貪婪,在沙水縣攬了不少錢財,知道這情況,恐怕要氣到心肝疼!」
丁少品陰笑着,神色無比得意。
這條計謀是他出的,可謂是正中陸乾死穴。
如今這世道,沒錢誰給你賣命?但郡里鎮撫司上上下下,內內外外一堆人,這錢可是一個無底洞呢!
「少品,那邊的人你也安排好了麼?」
這時,呂橋眯着眼,臉上寒光森森,宛如一條潛伏黑暗中的毒蛇。
「師尊放心!」
丁少品神色一凝,聲音低下來:「人都已經安排好了,那幾個幫派的老大也都應承下來。徒兒向你保證,在陸乾上任的一個月內,郡城內罪案會激增!每天到鎮撫司報案的百姓超過數百!」
「好!」
呂橋猛地一拍桌子,目放精光:「這下看他怎麼辦!身為堂堂鎮撫司總捕頭,竟然不能護佑一方百姓?我要在一個月之內,讓他臉面丟盡!然後灰溜溜滾蛋!」
哼!毛都沒長齊,還想跟老夫斗?
真以為老夫兩百多年是白活的麼!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陸乾灰頭土臉,滾回沙水縣了。
……
夜幕降臨,陸乾的馬車終於趕到鎮撫司。
在鄭察的帶領下,一行人很快就進入鎮撫司內,但陸乾很快感覺到鎮撫司的異樣。
「人呢?怎麼守衛變這麼少?」
陸乾一路走進客廳,發現鎮撫司里的守衛居然沒了一大半。
剛才的防禦,一個地階內功五十竅的罡氣境高手都能衝殺進來,大開殺戒。
再看看四周,連照明的燈籠都很少,整個鎮撫司昏沉黑暗一片。
鄭察神色微微一沉,拱手道:「大人,鎮撫司發不出錢!不少人直接不來了!」
「沒錢?開玩笑呢?鎮撫司會沒錢?」
陸乾眉頭一挑。
「是真沒錢。這幾日鎮撫司里都揭不開鍋了。我和老苗都是出去自己吃。」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