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縮。
只見到前邊的白玉長街之上,一匹白布橫欄展開,足足數百丈長,從街頭鋪到街尾。
白布之上,列寫着一個個鮮紅名字。
有一些還沒幹涸,一看就是剛剛寫上去的。
在這匹白布之後,站着烏泱泱一片人群,塞滿長街,小巷,可謂是人山人海,都堵到城門口那邊了。
至少數萬人!
「爾等聚集在此,攔住世子車輦,意欲為何?」
這時,車隊前頭,騎着墨麟馬的一個高猛金甲將士威嚴怒喝一聲,傳徹十里長街。
「我等以血寫名,寫一張萬民血書,只求世子將陸大人留在沙水縣,護佑一方平安!」
人群之中,一個黃衣中年人站出來,高聲拱手一拜。
此人赫然是張金來。
話音一落,人群之中立刻有人附和:
「請世子將陸大人留在沙水!」
「請世子將陸大人留在沙水!」
「請世子將陸大人留在沙水!」
……
百姓異口同聲地懇求,聲音匯聚成一片,宛若洪流一般,有一股震撼人心的力量。
突然之間,一道陰森森的聲音響起:「簡直是大膽妄為!陸乾,你竟然讓你的手下捕快攜老帶幼,在此攔路,以逼迫世子?」
是誰?
眾人聞聲看去,卻見到一個陰瘦老者,身披鎮撫司銀甲,站在一處房屋樓頂。
不是老對頭薛樞又是誰?
陸乾聞聲,從馬車中走出,望向薛樞,笑道:「薛樞,原來是你啊。你家棺材夠嗎?要不要我替你買幾副?」
「陸乾,你休要胡攪蠻纏!你為了不離開沙水縣,竟鼓動你的手下,弄出這麼一張萬民血書,逼迫世子就範?簡直膽大包天!」
薛樞神色一沉,大義凜然斥道。
眸中閃過一絲絲得意,這次還不被他抓到痛腳?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就在今日!
這時,趙離也鑽出馬車,皺眉問道:「陸乾,當真是這樣?」
「世子,你看這麼多人,像是我能鼓動起來的麼?他們啊,都是淳樸的百姓。」
陸乾淡然一笑,清聲道:「諸位鄉親父老,散去吧。日後就讓這位薛捕頭來保護你們!只不過他這人有個小毛病,就是好霸佔別人的妻子!順便弄死別人的丈夫!以後你們別讓你們的小娘子上街就行!若是這位薛捕頭強行破門而入,那就乖乖就範吧,不然容易沒命。」
此話一出,百姓譁然驚呼,無數道驚恐目光投向房頂的薛樞。
「陸乾,你血口噴人!」
薛樞頓時氣得臉色煞白,咬牙切齒怒道。
「哈哈!要不是你強行霸佔別人的妻子為妾,你那小妾又怎麼會去偷人,給你戴了好幾頂翡翠玉冕?」
陸乾哈哈一笑,聲音滾滾傳開。
唰。
薛樞臉色一下子變得青黑,雙眼噴火,恨不得當場生啖陸乾之肉。
這時,趙離給領頭的金甲將士一個眼神。
金甲將士會意,猛地拔刀出鞘,威嚴怒喝到:「速速散開!不然休怪本將軍刀下無情!」
白面老者同時上前一步,飛天境威壓全開,如同山嶽一般,籠罩方圓五里。
瞬間,百姓皆是面露懼色,不由得退後一步,分開一條道來。
「走!」
趙離一聲令下,馬車車隊重新出發前進,碾過萬民血書。
目睹這一幕,遠處城樓上,白衣郡守,還有方幽雪放下手中的千里鏡,眉頭皆是一皺。
看來這場較量陸乾還是要輸。
但就在這時,叮叮叮,叮叮叮……一陣清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白衣郡守,方幽雪立刻拿起千里鏡,眯眼望去,只見一隊衣衫襤褸的乞丐,敲着手中破碗,齊步走來。
最終,擋在車輦前邊。
「區區乞丐,竟敢攔截青州王車隊,還不退下,小心爾等項上人頭。」聞到乞丐身上傳來的餿臭味,金甲將士拔刀怒喝一聲。
「我等爛命一條,又何懼之!」
乞丐之中,一個缺了一條胳膊的白髮老頭上前一步,直接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