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家的事,您老人家以後就少操心。」
雖然張雷臉上帶着笑意,語氣也相當柔和,但聽在老太太耳中,卻異常刺耳。
果然,張雷剛回來這麼一會,他們就已經多嘴的說了她的不是。
「小雷,你嫌奶奶事多?」老太太臉色一拉,目光銳利的瞪向炕頭坐着的兒子兒媳,「德勝,蘭香,你們給我大孫子說啥了?」
張雷被老太太瞬間陰沉的臉色搞的神色一怔。
果然,他奶奶還是那個厲害潑辣的奶奶。
這氣勢,一點不減當年。
他怕老太太責怨他爸媽,急忙解釋,「奶奶,我爸媽啥都沒說。我左不過就一兩年沒回來,家裏大家啥樣,我還能不清楚?」
老太太被張雷的話說的老臉有些掛不住,但她可不能讓大孫子誤會她,於是極力替自己爭辯,「小雷,你誤會奶奶了。你以為我愛操這份閒心?要是一個個的都省心點,我至於到這個年紀,還吃力不討好?順子到現在連個媳婦都沒有,我都愁死了!
他那病得跟他一輩子,我也是覺得從其他地方找媳婦,不太現實。所以我才想到咱們家把張檸那丫頭養大,讓她給順子當媳婦,也算是她報咱們家的恩了,我有什麼錯?」
老太太知道,大兒子和兒媳婦給她大孫子說她壞話,左右就是在張檸給順子當童養媳這件事上,他們對她不滿。因此她急切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和苦衷。
張雷是個明事理的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應該能明白她的一片苦心。
卻不曾想,她話音剛落,不止張雷黑了臉。
一屋子的人,皆是變了臉色。
就連端着甜水喝的張玉龍,感覺到氣氛的變化,都有些不悅的看了看老太太。
老太太老生常談,哪壺不開提哪壺,張莉氣憤的直想趕走這個是非太多的奶奶,「奶奶,你要是再說這個話,你以後真就不要再進我們家的門了,你不怕人笑話我們還怕村里人恥笑呢。
我大哥的腰,會治好的。他也一定會遇到真心實意對他好的姑娘。再說這次相親,要不是張玉蓮那個黑心肝的,在中間攪和,說不定現在親都定了,你還跑來說這種風涼話。」
老太太對其他人的情緒並不在乎,她看到張雷黑了臉,有些慌神。
她能屈能伸,趕緊轉移了話題,「玉蓮做那事,的確是她的不對,你二叔也教訓她了。那啥……順子的腰真能好?張檸那丫頭,怎麼突然就會治病了?」
老太太自己說了惹人厭煩的話,也不管別人臉色有多臭,裝作沒事人一樣,好奇的看向張雷。
「能好,總之你不要再操心就是。」張雷周身散發着低氣壓,起身走到柜子旁。從裏面掏出幾個花花綠綠的袋子拿過來,語氣客氣又疏離,「奶奶,這是我給你買的豆奶粉,你拿過去喝。還有這些糖果,給玉龍和玉鳳吃。」
張雷將幾個花膠袋塞到張玉龍手上,「玉龍,幫奶奶提着,記住這糖果是我給你和玉鳳的,你們倆要好好學習,可不能學你二姐,不然下次二哥回來給你啥都不買了。」
到底是小孩子,張玉龍此時滿眼都是這些好吃的,接過袋子,毫不猶豫的回道,「二哥,我記住了,我三姐不念書了,要去打工。我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糖果我也絕對不給我二姐吃。」
老太太雖然稀罕這些東西,卻也感覺到大孫子似乎不太高興。
她臉色複雜的盯着張雷塞到張玉龍手上的一堆東西,不知是喜是憂。
張雷變了臉,她才意識到,以前口無遮攔,想說就說的那些話,如今,是提都不能提了。
張雷打了個哈欠,「我得去睡個午覺,這幾天在山上訓練,真的骨頭都散架了。好不容易回個家,得好好歇會。」
張雷這是明擺着趕人,回家後,從大家的聊天中,也大概清楚了張檸在家胡鬧的緣由。
家和萬事興,好不容易張檸改變,一家人和睦融洽,他不希望老太太再提那些不愉快的話題。
人老了,愛絮叨,也固執。
可年輕人聽着厭煩。
張雷對老太太是有感情的,不希望她和一家人的關係搞太僵。
他怕老太太再待下去,說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