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裏有着深深的痛苦。
他這樣說,真是要他…
他想不下去,咕咚咕咚的將那壇酒喝完。
白墨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去看水面上的月影,看的入了神,身子一點一點往外滑。
遲晚晚將他抓了回來「都說了我不愛打架,你老實點,別去招惹它們。」
白墨皺了皺眉,將他的手甩開,又趴回去。
遲晚晚輕嘆一聲「要不你答應我以後聽話一點吧。」
他已經十分的醉了,卻還是冷笑一聲「你真的覺得我以後會聽你的話嗎?」
遲晚晚一攤手「你看看,說了你又不願意。」
「我不能答應你,一定是我做不到。我若應了你,就一定要做到。」
他這話說的那麼清醒,讓遲晚晚都是一愣。
喝了那麼多,還能這般快清醒過來?遲晚晚暈乎乎的想不明白,使勁甩了甩頭。
「要不然你再給我些時間,我想到了就告訴你。」
白墨眯起眼,回頭看了看他,四目相對,好一陣沉默。
最後還是他先開了口。
「遲晚晚,我真搞不懂你。」
遲晚晚僵着身子猛灌了一口酒「何止。我也搞不懂我自己。」
「你看,若是當初我死的徹底,如今也不會看到這些東西了。」
九幽之中,無人之境。她聲音里幾分倦怠。
陸童一揮手震散了那畫面。
「那你看到這些,後不後悔?」
「後悔。」她乾脆的點點頭。
陸童一怔「真的後悔了?」
她悶悶的嗯了一聲「我如今在這裏,看到這些因我的任性而痛苦萬分的至親,當然要後悔。那是我的生身父母,我的同胞弟弟,還有我的孩子。」
陸童明白了。
「可若是重來一回,你還是會不顧一切。」
「因為沒有他,我活不下去。也不想這樣活。所以重來一百次,也還是這樣。」
「他們都有一瞬間,以為你真的會回來。」
白染看着她,身影虛幻,目光卻真實。
「因為我是真的這樣想。那些我沒有經歷過的事情,我不明白就不去想。但我經歷過的不好,就不想讓我愛的人再去經歷。天火焚身很痛,業火焚身也是痛極,可都沒有失去他來的痛。這是我經歷過的最折磨,既如此,我又怎麼會殘忍到去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讓他面對失去一切的人生。」
「那個時候我只是相信自己一定能救他回來。因為我沒有別的機會。」
「我真的是這樣想,只是後來看到他一點點活過來,腦子裏就什麼都沒有了,只要他能醒過來,要我怎麼樣都行。之前所有的想法,全都不復存在。他要什麼,我就拿出什麼。」
「所以師娘,咱們倆一樣自私。你留了師父千年萬年一個人,我棄了所有愛我的人。我根本就…我哪有比你好,都是自私。」
陸童輕嘆一聲「咱們真是兩個極端。可是小石頭,就算你們兩個從此沒有關係了,但這兩個孩子,你也不想看看嗎?情可忘,也可滅,但這樣的血脈相連是斷不掉的。」
怎麼不想。
她如今暗無天日的飄蕩在這裏,一刻都不敢去想無塵。哪怕是自己心甘情願的盼他拋開一切。
大愛放手,那是一瞬間的事。有誰能時時刻刻沉浸在一瞬間。
她要是再去想他,那就是一場永無止境的刑罰。
她不能去想他,就揪心揪肺的想着兩個孩子。
「沒有想到,最後竟是這樣的結果。」她苦笑一聲,看着陸童指尖的畫面。
「他們生的很漂亮。」陸童笑了笑,攬着她的肩,「當初還好你沒有真的不顧一切的對這兩個孩子下手。」
「我怎麼能。他們在我身體裏那麼久。就算到了最後,這真的是唯一的辦法,我也是做不到的。」
白染想了想,忽然轉過頭「師娘,你可知那妖典記載的這個辦法究竟是…」
「龍血凰脈,自然是可以造就出龍凰之體的。只是這樣造出來的,永遠都不會是無塵。你想的沒錯。」
白染目光微微顫抖了一下,即便如今萬事落
第一百六十九回 我也搞不懂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