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反反覆覆地問了。」陳副經理有點不耐煩了，「我該說得都說了，你們要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可以接受調查，但是我們公司最近挺忙的，我這整天待在你們這兒，工作還怎麼幹啊？」
「行。」
孟楚一聽，笑顏如花「那咱們也不繞彎子了，實打實地說說，你是怎麼認識阿倉的。」
「阿倉？阿倉是誰啊？」陳副經理急了，眼睛微微紅着，臉色一片鐵青色。
「我說警察同志，您可不能亂說，這是誹謗！」
陳副經理不管怎麼說年紀不小了，看着孟楚初出茅廬，一副很幼齒的模樣，以為說兩句重話就嚇唬住了。
而孟楚呢？
不疾不徐，慵懶至極，唇角帶笑，兩條好看的眉微微舒展，樣子像極了剛剛睡醒的貓。
而她邊上的霍華成也噙着笑意，不說話，盯着她看。
她說「這不對啊，您剛才不是說阿倉殺人、吸毒還涉黑來着？怎麼這麼快就跟他撇清關係啦？」
「……」
「嗯？」孟楚抬眉。
「……」
某人偽裝不下去了，大滴大滴的汗珠順着額角往下淌，即便是袖子擦了也不成。
問到這兒，陳副經理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狡辯，他硬生生咽着唾沫，開始裝聾作啞。
孟楚後背向後一靠，不再開口。
霍華成將話頭接了過來「陳副經理，你可以選擇沉默，但沉默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阿倉就是太沉默，才被人盯上，差點死在卡車下面，你難道也想？」
霍華成就是看準了陳副經理心裏有鬼，卻不涉及重罪，才「好心」提醒他。
果然，也奏效了。
接下來的問詢就順利了很多，陳副經理可謂知無不言。
原來陳副經理也有毒癮，曾經在毒品交易中見過兩次阿倉，康司公司卡車出事，他曾經查過，當時在警車裏的是阿倉，他有點懷疑這次給朋友「送桔子」不是個意外，所以說，他和阿倉並沒有什麼真正的交集。
「當天和你喝酒的是誰？你又是給誰送桔子？」陸添問。
「……」陳副經理有點猶豫，最終還是說道，「我的一個客戶，洪行雲。」
「他是做什麼的？」
「說實話，他是幹什麼的，我也不太清楚……」陳副經理憋了半天，才說，「我就知道他挺能耐的，有錢，幫了我不少忙，不過……」
「不過什麼？」陸添抬起頭，接着問。
「不過他，他有點喜歡男人……」陳副經理一下子紅了臉。
噗……
一看陳副經理的樣子，八成是被人家……搞過？
陸添一愣。不管怎麼說，他直男一枚，有點接受不了，忍不住悄咪咪地打了個哆嗦。
「警察同志，那個，我就知道這些，我跟那個阿倉沒關係的！也是你們問洪行雲的事，我才說的，別的喲真不知道！真的！」陳副經理急忙又撇清關係。
看着霍華成、陸添和孟楚都看着自己，他又補充了一句「洪行雲勢力挺大的，我不想得罪他……」
結束了問詢，已經接近了傍晚。
警察局的停車場裏，韓諾行的車子已經停在那裏等着。
每次孟楚來刑偵大隊，韓諾行都是這樣，即便是人不陪着，也會來接她。
可似乎霍華成還是心裏反感着。
霍華成跟着陸添、孟楚從警察局出來，一看見韓諾行那輛不低調的車，他就沒了好臉色。
他隨意擺手，說道「陸添，取車去。」
「好咧。」陸添點頭，朝停車場走去。
此時韓諾行的車也發動了起來。
孟楚與霍華成兩個人並排站着，一個在等韓諾行，一個在等陸添。
忽然，孟楚聽見身側男人冷幽地開口
「你們什麼時候辦！」
「？」
孟楚反應了一下，才知道霍華成的意思，說道「這個月末。」
他在問婚禮的事。
「……定了？」霍華成又問。
其實面對霍華成時，孟楚有些尷尬，好歹對方也算是……算起表白過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