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特意把缺口都補了一遍,看來老祭祀在部落里的地位依舊很崇高。
一張寬大的木板床放在木屋的角落,旁邊的木柜上還有一盞油燈,只是光並不亮,但也勉強能照耀到床上。
被子很厚,從關雲這個角度還看不清床上人的臉龐。
「是小雲吧……」
一道虛弱嘶啞的聲音搶先在房間中想起。
「你是不知道啊,你這步子還沒有走到,我這小破屋裏已經來過不少人了。」
「祭祀爺爺…………」
「咳咳咳!!」
老祭祀略微咳嗽幾聲,然後才慢慢開口。
「長大了,不喊我老雜毛了,這麼多年在外面還把肚子裏的那口氣兒給丟了?」
看着老祭祀掙扎着想要爬起,關雲一個箭步走到床邊,輕抬老祭祀的臂膀。
借着燈光,兩人這才看清楚對方。
關雲心底難受卻又掉不下眼淚,老祭祀這面相分明是油盡燈枯啊。
「不錯,不愧是我白山的崽兒,結實!男兒就要有個男兒樣,就得有肌肉,就得紮實。」
老祭祀一頓狠狠的誇獎,但話音到了最後卻無語凝噎。
「大了……大了好,不哭鼻子了,爺爺就怕你見到我這模樣眼淚又掉下來了,到時候爺爺還得看不起你。」
「不掉淚也不好,這不掉眼淚的人都難受在心裏,還不如哭一頓來的實在。」
「祭祀爺爺……」
關雲心底難受,他哭不出來,不是因為他不難過,而是這麼多年滾開他早就懂得了一個道理,如果哭能解決問題那還要拳頭做什麼?
「好孩子,靠過來點,讓我好好看看你。」
老祭祀伸出手不停地朝前摸索着,燈光終究是暗了點,他看不清。
關雲慢慢的把頭往前探,雙手抓住老祭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龐。
隨後……老祭祀一拳扣在他的頭頂。
「duang~~~」
「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出這句話,在關雲離開的當天,這是老祭祀教給他的最後一刻。
聽到這話時老祭祀已經愣住了,等他回過神來,手顫顫巍巍的在關雲的頭頂來回摩挲着。
「好孩子,把爺爺的話聽進去了,不錯,就憑這一點,你這幾年混的差不了。」
「瞧你說的,這不還是你教的好嗎?」
老祭祀聞言放聲大笑,只是虛弱的他早已中氣不在。
「瞎捧,我自個兒啥水平我掂量不清楚嗎?該打!學的一身南方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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