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不到別的辦法治她這身體,時間確實不多了。
步輕搖頭,不信。
她看上去明明好好的……
可是好好的為什麼會吐血?
步輕有些急,唇瓣張了好幾次,都沒有發出聲音,他只能用力抓着初箏胳膊。
初箏將人抱回房間:「我告訴你,是因為覺得你有權利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冷靜一點,就算你着急也沒有用是不是?」
這讓他怎麼冷靜?
步輕跳下床,去旁邊的書桌取了筆墨。
——我不要你死。
「每個人都會死,我這身體撐不下去,也得死。」初箏將他的腳塞進被子裏。
步輕覺得初箏這話好生奇怪,可是他又不太懂。
——我們看大夫,一定會治好的。
初箏搖頭。
——大夫……沒用嗎?
如果真的是大島主說的那樣,大夫肯定沒用。
她這身體從小就是被藥養出來的,三島主在這期間給她用過些什麼藥,只有他清楚。
步輕握着筆顫抖,半晌沒有落下一個字,他忽的鬆開紙筆,傾身過去,死死的抱住初箏。
他不要她死。
少年身體微顫,帶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恐慌與害怕。
初箏拍着他後背:「沒事,別怕。」
他怎麼不害怕?
他想要她一直陪着自己,為什麼……
-
步輕就那麼抱着她,枯坐了一夜,初箏怎麼哄他都不願意睡。
第二天少年眼眶微腫,眼睛裏全是血絲,臉色卻是蒼白得厲害,瞧着有幾分嚇人。
「乖乖睡覺。」
步輕搖頭,扒拉着她不鬆手,好像他一鬆手,初箏就沒了。
初箏不太耐煩了,按着步輕肩膀,剛想說話,猛地瞧見步輕眸子裏的恐懼。
那是她將人接到身邊後,很久沒有見過的情緒……
初箏心底莫名的軟了一些。
「步輕,我還暫時死不了,不過你要是繼續這樣,就要我來照顧你,你覺得你這樣合適嗎?」
「現在乖乖睡覺,好嗎?」
步輕沉默片刻,點點頭,自己躺下去,閉上眼。
初箏無聲的呼出一口氣。
她不太想瞞着步輕,可是現在看他這樣,又覺得……
步輕閉上的眼睛又忽的睜開,他拉住初箏的手扣住,定定的瞧她好幾秒,這才閉上眼。
沒幾秒鐘,他又睜開。
初箏:「……」
「我不走。」初箏伸手蹭他鼻樑一下,下一秒兇巴巴的:「趕緊睡。」
步輕緩緩閉眼,這次沒有再睜開。
初箏也很困,決定陪他睡一會兒。
初箏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起來的時候,步輕不在房間,只有他留下的一張紙條。
——我不許你死!
初箏挑眉,學會用不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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