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男人,還是沒能從他臉上看出一點波動。
她不禁暗暗苦笑,引以為傲的定力在這人面前,還是太不夠看。
韓東自沒她想的那麼心如止水,他只是在消化沿途比山路十八彎還要複雜的那段胡同,手指,同時在對話框裏彎彎曲曲的劃着一些痕跡,細看,是一副簡易的路段圖,以及大致的攝像頭分佈位置。
這裏手機信號少的可憐,韓東是抱着運氣的考慮,點了發送,至於白雅蘭能不能收到,沒辦法考慮。
來到這,相當於自綁雙手面對毒販。他也不是神仙,能做到的做過以後,就該考慮自身安全問題了。
發送,卸載軟件,不漏痕跡把手機裝進口袋。一系列小動作完成,車窗被隨之敲響。
「下車!」
韓東打開車門,舉着雙手走了下去。
隨即,一個戴着皮帽的男子在他身上摸索檢查起來,將手機跟錢包一一沒收。正對着汪冬蘭,能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逝的厭惡跟煩躁,顯是搜身不如他這麼順利。
韓東跟她反覆接觸幾天都不信她會有誠意,這一瞬間突然信了。
恐怕只要是個女人面對桑剋這群人,心情都不會太好。
五個人,搜身完畢,又用特殊儀器繞車子差了一圈。圍着韓東跟汪冬蘭向民房走去。
韓東期間始終低垂着視線,在留意這些人的步伐跟特殊的高筒防滑靴。其中那個戴着皮帽的男子,步伐標準,帶着某種特性,讓他本能想到了軍人這個職業。
異國軍人,僱傭兵麼?
似乎察覺到了注視,皮帽男子泛棕色的眼睛轉向韓東。狼一樣的眸子,目深,鼻樑塌陷,鼻頭整個呈圓形。不用刻意動作,凶厲隨之就將人籠罩。
韓東變了臉色,點頭哈腰的挪開視線。媚俗的表情,頃刻就變成了一個唯唯諾諾的小人物。
他現在身份是魏海龍的堂弟,汪冬蘭沒定位這個人物特性,他自己有定位。南方的生意人,跟陳彥豐有交集……對方落馬後,他躲到近期才回海城……。
韓東也不知道桑剋到底有沒有聽說過陳彥豐這個名字,但應該是有所耳聞的。
畢竟,陳彥豐這人在魏海龍集團中,也是尤為重要的一個角色。最重要的,陳彥豐如今被斃,死無對證,他又恰好對這人知之甚多,不容易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