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醫生過來!」
青軒忍着痛,慶幸自己戴了眼鏡。
不然,滾燙的咖啡毫無預兆地潑過來,傷了眼睛就完了。
身後,夜蝶的謾罵聲不絕於耳:「就因為我瞧不上你,不讓你跟我家純燦交往,所以你才會使出這麼陰毒的計謀陷害我!
陛下不會相信你的!
陛下睿智,不會相信你的!
我喬家也不會任由你這樣的卑鄙小人胡作非為!
虞青軒,我告訴你,我就是死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你!
我女兒是郡主!郡主!
你算什麼玩意兒!你是個什麼玩意兒!」
青軒很內疚。
他沒想到自己初審就以這樣狼狽的姿態宣告失敗了。
罪達死刑的嫌疑犯是需要戴上腳銬跟手銬接受審訊的,按規則也沒有這麼好的咖啡可以享用。
可是青軒還是太嫩了。
他因為純燦,所以愛屋及烏地心疼夜蝶,怕她養尊處優這麼多年,受不了這樣的牢獄之災。
結果……現實狠狠煽了他一巴掌。
同事要叫醫生,被他攔住了。
重新審訊的時間改在了明日上午的八點半。
他戴着口罩,帽子,墨鏡,像個見不得光的人一樣,偷偷摸摸地潛伏到了太子宮門口。
若不是天意在監控中認出了青軒手裏提着的餐盒,是他送過去的,他差一點就要叫人將青軒拿下了。
天意接了食盒交給宮人,伸手去摘青軒的帽子:「叔叔,我還以為你工作到半夜才能過來呢。」
青軒卻是不讓,還低聲道:「先回房間。」
五分鐘後。
天意的套房客廳里。
青軒終於脫了外套,摘下帽子跟墨鏡,但是摘下口罩的時候,卻是小心翼翼。
天意望着他的臉,驚呆了:「只是怎麼了!」
才剛給他送的飯菜,這才三四個小時,怎麼就弄成這個樣子?
天意震驚之餘,更是關心與心疼:「你等下,我去拿醫藥箱。」
青軒走到鏡子前,左右看了眼,在天意過來的時候,青軒還自言自語:「剛才明明只是泛紅,怎麼現在都起水泡了?」
「燙的吧?」天意無語了:「叔叔,你多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
除非自己不小心燙的,偌大的皇宮,誰敢找死去燙外交部長的兒子、歷任御侍的後輩?
青軒不說話,只當是默認。
天意取出工具,走到他面前就要動手。
青軒也乖乖坐在沙發上,準備讓天意動手。
可是,天意看清楚他臉上的傷,終於打消了親自動手的想法:「必須請醫生!不然,別說你會活活疼死,就是這傷疤也夠讓你毀容的了!」
燙傷與別的傷不一樣。
燙傷的灼熱感會一直持續下去,即便是擦了藥,也一直會像是熱水澆在上面一樣疼,除非痊癒。
而且臉上的水泡如果不及時處理好,留下疤痕,這可是毀人面子的事情。
青軒趕緊攔住他:「別!」
天意:「為什麼?」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追問道:「你的傷怎麼來的?」
青軒無奈,嘆息:「夜蝶潑的。這件事情怪我,我不該讓人給她準備咖啡,咖啡都是剛煮好的,才會這麼燙。所以別聲張了,傳出去也是我瀆職。」
「你瀆職什麼啊!」天意還能不明白他嗎:「你是怕傳出去惹了眾怒,夜蝶的下場更慘吧?
她都不為她自己想了,你還替她想?」
青軒拉住天意的手,輕輕搖了搖:「拜託了,我沒事。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罷了罷了,服了你了。」天意無奈地甩開他的手,瞧着他慘不忍睹的臉,隱忍着怒意:「你等着,我去樓上找藥,今夕王妃做的藥膏在樓上,我去取,馬上回來給你處理。」
青軒笑了:「謝謝!」
然而,天意剛剛跑出套房,就給卓然打了個電話。
「爺爺!那個夜蝶真是太過分了!她往叔叔臉上潑咖啡,那咖啡剛煮出來,現在叔叔臉上全是水泡,還不讓我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