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看見屋瓦,便叫做瓦子了。
這瓦舍客人剛剛散去,說書的布衣小老兒正剛剛遣散了客人放下手中說書的快板,收了銅錢碎銀坐在一邊案上喝茶,見他背着個包袱掀起布簾進了來,瞬間起身,開心的上前迎接:「喲~殿下,您又來了?」
尉遲元銘露出和善的笑容,說道:「晚輩承諾過,每年回京之時,定會來給大人捧場的!只是不想今日在路上耽擱了些,來得晚了!」
「哈哈,也沒什麼,小老兒講這些古今往事、奇聞異談也就平日空閒塗得一樂罷了!殿下還能如往日一般來照看我生意,我已萬分感激了!來,喝茶,上好的西湖龍井!」說着,那小老兒拿起案前的紫砂茶壺,倒了一杯清茶遞給尉遲元銘,尉遲元銘輕笑謝過將茶杯接過,飲了一口。
仔細看,那小老兒長得有些許矮胖、體型肥厚,身着一身比較剛和合身的褐色布衫還繫着腰帶,讓他這胖乎乎的身型有些許顯眼,但他卻生得慈眉善目笑起來讓人感覺平易近人,喜笑顏開之時兩頰紅紅更是像個可愛的壽星公,只是他的頭不是禿的~雖然這人在這勾欄瓦舍之中擺攤賣藝、有着好一手的說書彈唱技巧,但其實他的身份卻是當今的朝廷重臣大理寺卿——梁諫,人稱斷案如神、神探狄元英在世!不過這本事可不是吹得,梁諫大人為官二十年,從一個個小小縣令再到知府然後調往京城一路青雲直上,不知遇到過多少奇案冤案都能一一破解,讓真相沉冤昭雪,這才深得百姓愛戴!
四年前時他經皇帝賞識任了大理寺卿一職,為人雖然清正廉潔剛正不阿,其本人性格也不乏風趣幽默、也很喜歡那些江湖傳奇故事,就在這勾欄瓦舍中佔了這麼一小塊地,閒暇空餘時來這裏說書彈唱,也不缺錢,就圖開心而已!尉遲元銘在五年前就同梁諫相識,與他的關係可說是亦師亦友、無話不談,所以他知曉他在勾欄瓦舍中說書,便經常來此捧場,後來封王去往山西後每年回京也會來此。不過這偌大的洛陽城中,除他們二人以及尉遲元銘心腹莫琛,無人知曉他們二人乃是故交好友。
尉遲元銘放下茶杯,說了一句:「好茶!不過梁大人,我今天可是來要酒的!」
梁諫微微抬眸,悠悠笑道:「哦?殿下怎知我一定有你要的酒?」
聽得他這話,尉遲元銘只笑而不語。
「好了好了,既然如此,小老兒也不故意繞彎子了!」說着就打開了一邊的櫥櫃,拿了三壺酒出來,那酒壺上都貼着紅布,寫着「秋露白」三字。
「多謝大人!」尉遲元銘向梁諫謝過,拿了兩壺過去。
梁諫將那剩下的一壺酒打開,尉遲元銘將一壺酒放進了自己包袱之中,再打開了另一壺,兩人便一同飲了起來!這秋露白酒是在秋季漸寒之時人們將壺或者盛放東西的器具放在草地底部,收集葉子倒立後滴落的露水,然後將此露水製成酒,滋味極其清冽純澈、色澤清亮,入口感覺難以形容得好。但是秋天的露水非常稀少,收集起來更是麻煩,所以這種酒異常的珍貴,就像是富貴人家也不一定能喝得到。
冷酒入喉,味道清冽沁人心脾、回味無窮!
差不多喝了半壺之後,二人便先暫時放下。
梁諫看了看他身後的包袱,問道:「殿下既然已經將這所需的物品備好了,看來數着這日子便也是又快到了吧?」
「是啊!轉眼間,過了五年了!」尉遲元銘似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傷感,但是很快他又收了這悲傷地情緒,淡然道:『算了,這些也不必多提了!梁大人,方才我在我在路上有遇見六弟元科,他同了說了些話!』
梁諫頓時有些驚訝:「哦?楚王?他可同你說了些什麼?」
尉遲元銘想起剛才那尉遲元科的模樣,頓時又是感覺一陣煩躁,但還是盡力忍着,將尉遲元科方才與自己所說的,他與尉遲元科所說的全都一一說與了梁諫。
「看來,楚王這般作為恐便也是在忌憚晉王殿下你!只是他現在最需要掃清的對手並非是你,你也對他構不成威脅,所以便就暫時無暇顧及於你這一邊!只是你二人也是相互清楚對方的部分心思的,你若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怕也是難的!」梁諫苦口婆心的說道,他知道尉遲元銘也是有真本事的!只不過,他雖然也想過入主東宮,但其實念頭並不重,
勾欄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