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將他調回京城,詔夫人為何會說不叫我們長久分別?我嫁給了他,是不能隨軍去西北的。」
顧玖笑了起來,「沒讓你隨軍。去西北,有的是辦法。此事你心裏頭知道就成,別嚷嚷。等顧珽回來,我和他商量好了,屆時他來親自告訴你。」
裴蔓臉頰越發紅了,她捂着臉很不好意思,「原來是這樣嗎?還有別的辦法去西北?」
顧玖笑着點頭,「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你只管操心做新娘子的事情就成了。」
裴蔓鬧了個大紅臉,扭頭跑了。
「真沒想到,三妹妹還有如此含羞的時候。」裴芸調侃自家妹子,「平日裏瞧着爽利得很,又乾脆又果斷,原來也會臉紅啊。」
顧玖哈哈一笑,「大姑娘頭一回,自然會臉紅。裴姐姐當年可曾臉紅?」
「我倒是不曾臉紅。不過,說出來怕你不高興。」
顧玖挑眉,笑着問道「可是和劉詔有關?」
「你倒是看得開!」裴芸調侃道。
顧玖含笑說道「劉詔的好,眼明心亮的人自然看得見。裴姐姐早年傾心於他,再正常不過。」
裴芸笑了起來,語氣平靜地說道「十幾歲的時候吧,那時候想法挺多的。每次看見他,難免會面紅耳赤。
後來年齡大了,就再也沒有最初心動的感覺,只剩下一份執念和不甘。等到你和他成親,連這份執念和不甘也沒了。
如今想想,他那樣的人,我要是真嫁給了他,也相處不好。我治不了他,他對我的包容也十分有限,最好的情況也只是相敬如賓,一輩子難得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唯有你,也只有你,才治得了他,才能讓他露出真心的笑容,讓他甘願為你不納妾。人們都說一物降一物,以前我不相信,如今我信了。你就是治他的那個人。」
顧玖拉着裴芸的手,鄭重說道「謝謝你裴姐姐。你不必如此……」
「不!你誤會了。我說這些並非是為了讓你寬心。而是我的真心話。」裴芸打斷了顧玖的話,再一次強調。
顧玖想了想,說道「我從未正經想過,要治住他。我只想着,做夫妻,不能那麼累。所以說話做事,也就不怎麼掩飾自己的本性,該發脾氣的時候絕不委屈自己,該笑的時候也絕不憋着。」
「這一點我不如你。」裴芸抿唇一笑,「或許是自小習慣了克制,嫁了人依舊克制着自己天性。」
顧玖說道「若是裴姐姐能在克制天性的時候,享受到快樂,克制也是一種生活方式。」
「有快樂的時候,更多的時候則是心累。罷了,今兒天氣這麼好,盡說些喪氣話,不好不好。小玖妹妹千萬別笑話我。」
顧玖搖頭,「我自然不會笑話裴姐姐。裴姐姐如今有兒有女,不妨多為孩子考慮。」
裴芸笑了起來,「你說的沒錯,我現在一門心思替孩子考慮。誰要從我這裏拿走一文錢,都得經過我的同意。否則門都沒有。」
顧玖哈哈一笑,這才是她心目中的裴姐姐。
女眷這邊,賞花逗趣,興高采烈,興致盎然。
男賓那邊,氣氛不太美妙。
裴五老爺,劉詔的親舅舅,接着酒勁抱怨起來。
劉詔可不會給親舅舅面子,當場掀了桌子,將皇子的紈絝跋扈一面展現的淋漓盡致。
場面一時間極為難看。
許有四急匆匆找到顧玖,「夫人,不好啦!殿下掀了桌子,說是酒不好喝,要回王府。裴小爺攔不住,叫老奴請夫人過去。」
裴小爺指的是魯侯的幼子,裴芸最小的嫡親弟弟。
顧玖蹙眉,「真掀了桌子?」
許有四連連點頭,「真的,老奴親眼看見。」
顧玖說道「你去告訴裴小爺,殿下耍酒瘋,我攔不住。他既然要回王府,就讓他回去。叫裴小爺不必放在心上。」
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
「夫人真不去嗎?」
顧玖笑了笑,「今兒四皇子殿下也來了吧。他都攔不住,我有什麼本事。再說外面都是男賓,我一個女眷過去也不合適。
行了,不就是掀了桌子,瞧把你慌成什麼樣子。人家裴小爺都沒慌,你慌什麼慌。回去就這麼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