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起跑線上不會再輸得那麼慘了。
坐下去三秒後,林晚知道自己怯場了,因為她的手指受不了自己的控制了,果然人對於自己把控不住的東西都充滿了恐懼與不安,即使林晚給自己做了那麼多心裏建設,她此刻還是彈不出來了。
沈暮西找到後台的時候,林晚已經出去了,他只能先趕緊回去了。
忽然聽到三冬說道,「大少爺,小姐她是不是把曲子忘了?她為什麼不彈啊。」
連三冬都看出來的東西,其他人不可能看不出來,場上便有人喝倒彩。
「是不是不會啊,那就別獻醜了。」
「就是,會幾句詩詞就以為什麼都會了,沒有自知之明嗎。」
「草包就是草包,如何上得了台面。」
林晚聽着這一句句諷刺,兩手的大拇指狠狠地掐向了自己,林晚不能輸,無論如何也要彈完。
忽然一陣笛聲傳來,是最開始那段唱詞的曲聲,是沈暮西。隨着笛聲的響起,場子也漸漸靜了下來。
林晚緩緩鬆開自己的手,雙手撫上琴,等那段短暫的笛聲結束後,林晚清撥幾聲琴弦,唱起了第一段詞。
「楊花落盡子規啼,聞道龍標過五溪。
我寄愁心與明月,隨君直到夜郎西。
倘若相逢即別離,迢迢千里無別期,此地何時再相遇。」
一段唱詞作罷,台下再無竊竊私語聲。林晚的手感也找到了,大膽地往下繼續彈着。
「清風起
風將溫酒拂去一腔暖意
知心人
酒過半巡稱知己
詩中句
總是難敘當時語
他提筆
借離別嘁嘁
楊花落盡子規啼
聞道龍標過五溪
我寄愁心與明月
隨風直到夜郎西
倘若相逢即別離
迢迢千里無期
此地何時再相遇」
又是一段唱詞作罷,過渡的時候,這個在練習的時候經常是林晚出錯的地方,因為她老是找不到歌詞要進去的地方,而到了這裏的時候,笛子聲仿佛感應到了一般,附和着林晚的琴聲緩緩響起,卻沒有一絲喧賓奪主的意味。笛聲消失的時候,林晚順理成章的開始了下一段唱詞。
「話中題
總是難述平生遇
他提筆
借花月噫噫
楊花落盡子規啼
聞道龍標過五溪
我寄愁心與明月
隨風直到夜郎西
倘若相逢即別離
迢迢千里無期
何地何時再相遇
楊花落盡子規啼
聞道龍標過五溪
我寄愁心與明月
隨風直到夜郎西
倘若相知即相惜
昭昭明月無比
何問何懼能與你」
唱詞完之後,笛聲又隨之響起,一直伴隨着古琴聲直到一曲終了。
一曲終作罷,林晚鬆了口氣,周圍異常安靜,林晚此刻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起身還是繼續坐着。忽然二樓的一個房間傳來一句讚嘆,「多情自古傷離別,姑娘此曲曲中有情,詞中帶感,佳作。」
林晚沒有聽過這個聲音,自是不知道是誰,只能好奇的望過去。
旁邊的蘇少卿忽然反應過來,沒想到此人也來了。急忙上台擋住了林晚的視線,開口道,「林晚姑娘的曲子確實出乎意料,不如說一下立意吧。何苦我調任,為何如此悲涼。」
原本都陷入曲子的悲涼意境的人此刻都反應過來,開始和身邊的人交流意見。
就連白易川也不得不對林晚改觀了。
但是秦旭然卻依然高聲道,「曲中王昌齡是被貶之人,林晚你不是在詛咒蘇大人?」
。
第四十八章 濯清漣而不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