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玉嫃總算有空問問老家的事。
到底待了一段時間,能說的還真不少,他前後通講了一遍,又說了些跟別人聽來的消息,消息主要是唐家相關。
沒錯就是錢二姑夫家那頭,之前唐瑤給陳二爺戴綠帽被退貨,她娘家本來就艱難,哪肯收留她?哪怕娘家願意收留唐瑤自己也不愛待,無他,唐家的日子太磕摻了。
總之母女兩個互相嫌棄,那時候錢二姑想把女兒「賣」個二手,不用留下她礙眼還能小賺一筆。
萌生出這種念頭之後,馬駿就找過來,唐瑤一直是馬駿的心結,這名字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當年有多愚蠢。早先人在陳二爺府上,馬家不敢把她怎麼着,現在唐瑤都把陳二爺綠了,陳二爺還能護她?馬駿總算等來磋磨她的機會,都同唐家人說好,結果讓唐瑤發覺不對偷了家中財物跑了。
等錢二姑發覺不對,翻遍全城也沒找到人,人丟了沒啥,丟那筆錢險些要了他們的命。幸好錢二姑在賣了宅子以後把錢分作兩份藏着,丟了一份雖然心痛還不至於過不下去。
即便如此,唐家還是上衙門去報了案,怕壞了行情賣不出二手他們沒說家裏丟了銀兩,說的是連女兒帶外孫子全不知所蹤,讓官老爺幫忙把人找回來。
衙門也是盡職盡責,轉身就在城裏貼了告示,請知情人向衙門或者唐家人提供線索。
告示貼出去好多天,也沒有知情人來,從那之後,在蓉城見都沒見過唐瑤的影子。唐家人瘋了一場,也沒奈何。據謝士洲所知,他岳父私底下也安排找過,都沒消息,唐瑤應該已經不在蓉城本地了。
錢玉嫃聽了一點兒也不感到意外,唐瑤的膽子跟主意都大,她給陳二爺戴綠帽被發現,當時撿了一條命回去,事後處境肯定艱難,留在本地日子一定難過,真不如想辦法跑出去,跑遠一些到誰都不認得她的地方,以她的容貌才情要糊弄個人不難,只要編出一套家中落難的說法,指不定又攀上誰了。
「她是一個人走的還是帶着兒子一起?」
「帶着走的,估計也知道留下來那小子會成唐家人的出氣筒,就算把人送去善堂也比留下要強。」
「送去善堂?那還不如帶去找那孩子親生父親,誰家也不會嫌兒子多。」
謝士洲說應該沒去找,蓉城這邊想到這種可能,往那邊打聽過。她估計也預想到了,有意避開那邊走的。
在謝士洲心裏,唐瑤算得上是個奇人。
你說她聰明吧,辦的往往都是蠢事。說她蠢吧,山窮水盡了又能極限逃生,這回跑是跑對了,留下就是個慘,出去還有奔頭。
這事兒是別人隨便提起,謝士洲隨便聽了聽,回來跟媳婦兒說罷還道她這下翻不起大浪了,鬧出點動靜就會被錢二姑逮着,還敢折騰什麼?
錢玉嫃想了想,說未必吧。
開始的時候誰也想不到唐瑤能折騰這麼多個來回,誰又知道後面還有什麼花樣?她只要跑出去了,要想忽悠兩個不知她根腳的一點兒不難。
「你們男人對她那樣的好像格外不設防,不當心就能被騙個正着。」
謝士洲不認這批語,說他從來沒上過唐瑤的當。
「她也沒認真騙過你啊。」
「怎麼沒有?有一回我找唐旭幫忙,替我請你出去,結果一等二等你沒到,她來了,好像是說你沒空有其它安排,我就沒信她。也就是讀書讀傻了那種才會上她的當,稍微多點閱歷都能看出那是怎麼個人。」
錢玉嫃問唐旭成親了沒有?
「沒聽說,估計是沒有。他家以前富過,即便落魄了估計也看不起貧家女,能娶到的他看不起,他看得起的誰願意跟他?」
謝士洲這話說到點子上了。
唐家就是那樣,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家翻不了身,那對母子心裏還存着優越感,覺得我是什麼身份,我以前如何如何,怎麼能跟個當丫鬟都不夠格的成親?
哪怕唐旭很沒有出息,只要把眼光放低,都能娶着一個。
他偏不,都這會兒了他還瞄着錢宗寶,惱恨自己沒攤上那麼個有本事的姐姐。
除了唐家這一出刺激些,其他那些都是瑣碎小事,早先已經籠統講過。錢玉嫃問到謝家太太以及老太太,謝士洲說都還可以,
96、0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