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起身,都沒站穩的。
疼,渾身都疼,特別是某個部位,還被貼了一張帝道天雷咒,砰的一聲就能炸的那種。
「悟了多少。」
冥帝神色深沉,話語悠悠,輕輕捋着鬍鬚,真如一個前輩高人,說的一本正經。
「沒多少。」
葉辰回着,上下掃量着自己的聖軀,全是血壑,還有點兒貧血,衣服破破爛爛,頭髮蓬亂不堪,乍一,都會以為被狗咬了。
再冥帝,氣定神閒,跟沒事兒人似的。
不是吹,這一百年,是他過的最舒坦的一百年,珍藏版都膩了,但揍葉辰,永遠都揍不膩,再來五百年,他還能繼續打。
「多謝前輩饋贈。」
葉辰說着,扭頭走了。
怎麼說呢?已想好如何禮尚往來了。
半月後,他又來了。
一塊來的,還有東荒女帝。
那一日,冥界雞飛狗跳,霸道的荒古聖體,驚艷無雙的東荒女帝,真就把某位大帝打殘了,找了冥界最顯眼的一棵樹:掛那了。
臨走前,葉辰還給其掛了一塊牌子,這不是重點,扎眼的是牌子上的字:我是傻逼。
冥界的人,自那一日,便開始懷疑人生。
道祖也是自那一日,對那兩口子刮目相。
足有三月,冥帝隨風搖曳。
再醒來時,對着諸天人界,罵了很久。
玉女峰巔,葉辰儼然而立。
天界百年、冥界百年,無論時間亦或時空,皆偶有所得,道無止境,禁忌也一樣。
時隔兩百年,他再次抬了手,以可時間成刻刀,以時空成畫筆,在帝道門上,雕刻着聖道神紋,也勾勒着禁忌的法則。
嗡!嗡!嗡!
帝道門嗡動,葉辰每刻下一刀,便多一絲帝威,每畫上一筆,便多一抹帝蘊。
可惜,帝道門依舊是虛幻的。
葉辰曾冥想過,除了禁忌,該是還少了一樣東西,那會是帝道門的骨架。
至今,他都未想出,究竟缺了啥。
悠悠歲月,又成百年。
百年時光,葉辰未下山峰,自虛幻的帝道門成形,前前後後,已然沉澱了四百年歲月。
其上的聖道紋路,是鮮活的。
其上的帝道威勢,是毀滅的。
「叫我混沌便好,名字拉風不。」
老樹下,混沌鼎嗡嗡直顫,幾百年歲月,神智已復甦,亦如當年,還是個話嘮。
不知它在,混沌火與混沌雷也在。
哥仨是真有情調,把東荒帝劍圍那了。
這尊帝兵,很娟秀,染着絢麗的仙霞,既是東荒女帝的本命器,若也分性別,那就是女的,與主人有些相像,不怎麼活潑。
「小妹妹別怕,俺們都是好人。」
「你家主人跟俺家主人,是兩口子。」
「抽空,我帶你上天哪!」
混沌鼎、混沌火、混沌雷都是話嘮,自開了口,就沒停過,時而都在忽悠帝劍,時而還會湊上前蹭兩下,典型的。
那畫面,就好似三個小混混,把一個背着包的女學生,堵在了小胡同里。
「有意思。」
人王摸着下巴,的意味深長,本是來尋葉辰的,不成想,瞧見這般養眼的畫面。
「這幾百年,他究竟在幹啥。」
造化神王揣着手,沒空搭理混沌鼎,只玉女峰巔,那道門,也只大帝得見。
深夜,兩人才離去。
而後,便見葉辰下了山巔,嘴邊胡茬,面色略顯蒼白,也更多老態,對時空和時間悟的不夠深,以此鑄帝道門,自是吃力。
百年歲月,耗的他都力竭了。
那條帝道的路,比他想像中還要漫長和艱難,無人能為他指路,只能他一人,在黑暗中摸索,去延續那條已經斷了的路。
清晨,飯香瀰漫。
玉女峰上的一幕,頗是溫馨。
「老爹,你究竟在幹啥。」
飯桌上,葉靈不止一次抬起小腦袋。
不止她,南冥玉漱她們也一樣。
「希望。」
葉辰的回答,與姬凝霜的如出一轍。
轟!轟隆隆!
葉辰話落,便聞蒼緲驀的起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