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根線。
每次想起來,平野夫人就恨極了。
養了十幾年的孩子,雖然不是平野夫人親手撫養,她也沒給什麼錢財,可那到底是她的下人。
她的下人撫養顧輕舟,是她授意的,跟她自己撫養又有什麼不同?s3();
可惜!
「意外總是會有的,夫人。既然發生了,更改不了,就沒必要懊惱。輕舟會回到我們身邊的。」蔡長亭道。
他們需要她。
「但願。」平野夫人道。
一夜未睡,此刻天色迷濛,已經是早晨了。
平野夫人讓蔡長亭休息,她也要睡一會兒。
蔡長亭道:「我去看看輕舟。」
平野夫人點點頭。
蔡長亭披了滿身的晨曦,在日出時分,到了顧輕舟的院子。
朝陽升起時,暖暖的陽光灑在他臉上,他迎着光,影子修長。
似乎是沾染了早晨的水霧,他頭髮和眉毛上凝聚了薄霜,陽光下那些薄霜熠熠生輝。
他璀璨又明亮,是這世上最好看的男人。
傭人瞧見了他,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顧輕舟也沒睡,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默默想着心事。
蔡長亭進來時,她緩緩站起身。笑容一點點在她臉上堆砌,那麼刻意而虛假,她道:「你沒事吧?」
「沒事,輕舟,我就是來報個平安的。」蔡長亭道。
他掏出帕子,擦掉了薄霜融化的水珠,面頰有種新生般的晶瑩白皙。
他的好皮囊,沒有任何瑕疵。
「請坐。」顧輕舟道。
蔡長亭就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說起了昨晚的事。
顧輕舟則在端詳他。
蔡長亭說得緩慢,聲音清晰有調理,顧輕舟卻突然打斷他:「我一定疏忽了什麼。」
蔡長亭微笑:「疏忽了什麼?」
顧輕舟眉頭微蹙。
這麼大張旗鼓的想要對付她,卻只是雷聲大雨點小,顧輕舟從一開始就覺得有遺漏。
然而遺漏在哪裏?
蔡長亭這次讓她分心得徹底,而且做得滴水不漏。
顧輕舟偶然回想,馬有失前蹄,總有一天她也會栽一個大跟頭,也許那時候她就是栽在蔡長亭手裏。
越是美麗的人,越是惡毒,就像深山的蘑菇,那些鮮艷欲滴的,全是毒性強烈的。
顧輕舟看蔡長亭,每次看到他這張美艷的臉,都膽戰心驚。
「......我不知道疏忽了什麼。」顧輕舟如實道,「你能不能告訴我?」
蔡長亭微笑,道:「你沒有任何遺漏,輕舟,你要相信自己。」
顧輕舟慢慢抿了一口茶。
蔡長亭繼續道:「你是個很精明的人,別失去信心。」
顧輕舟抬起眼帘,安靜看着他。
蔡長亭的笑容很深。
他含笑看着她,問:「是不是也一夜未睡?我走了,你休息一會兒吧。」
顧輕舟嗯了聲,起身送客。
她將蔡長亭送到了門口。
蔡長亭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來,道:「輕舟,我有幾句話一直想告訴你,可惜司行霈不在。等下次他回來了,我再說給你聽。」
「好。」顧輕舟道。
他想要引起她的好奇,顧輕舟卻不怎麼好奇。
回到汽車裏的蔡長亭,沉默獨坐。
顧輕舟從頭到尾,都沒有問一句他的手如何了。s3();
有種煩躁的情緒,在胸腔里慢慢醞釀,最終化為苦澀,緩緩泅開。這澀意來得突然,也是前所未有過,故而蔡長亭愣在那裏。
司機問他:「開車嗎?」
「開車吧。」蔡長亭這才回答。
顧輕舟回到了臥房,想要睡一會兒,可閉上眼睛,心事卻一重重堆上來,讓她根本無心睡眠。
她獨坐在大床上,想着司行霈這會兒應該到南京了吧?
顧輕舟很擔心他的處理辦法。
一旦鬧開了,又是一番風波,然而又不可能無聲無息的。
她輕輕嘆了口氣。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