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騎嗎?」顏洛水很不懂她弟弟的思路,「你見過賽馬自己跑的嗎?」
「那能一樣嗎,那是馬術師!他不是黑影的主人!黑影這樣的良駒,不應該有主人。」顏一源很激動。
顏洛水的話,似乎跟日本人高橋的話差不多,讓顏一源格外生氣。
顏太太的眉頭蹙得更深:「看個賽馬,你還看出一堆歪門邪道來了?你乾脆別再去了,不是你家的買賣,你如此也未免太仗勢欺人了。」
跑馬場自己的馬,賣給誰都是他們的自由,顏一源非不讓賣,他才是最失禮的。
「姆媽,不是這樣的。」顏一源急了,「您怎麼不懂」
「我怎麼不懂?」顏太太的眉頭蹙得更深,「我看你就是閒得發慌!家裏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就連阿靜,也幫她哥哥管賬,你做什麼了?」
顏一源被罵得一愣一愣的。
顧輕舟輕輕握住了顏太太的手:「姆媽,五哥他不賭博,不玩歌女舞女,不包戲子不抽鴉片,已經是很好了。
他就愛賭馬,此事挺高雅的,我覺得不錯。人若是沒個愛好,也夠無聊的,是不是?」
她這話,看似是給顏一源說情,實則是寬慰顏太太。
顏太太正希望有個人說她兒子幾句好話,聊以安慰她,否則顏一源真沒什麼可取的地方。
顧輕舟的話,正中了顏太太的心思。
顏太太的態度,就軟和了下來,道:「你們都護着他!」
霍攏靜也道:「阿嬸,我看着一源,他出不了大錯。賽馬是很激烈的競爭,能激發內心的鬥志,我覺得很好。」
顏太太很給顧輕舟和霍攏靜面子,打了個哈欠起身:「你們慢慢聊吧,我是累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也聽不懂。」
顏洛水就送顏太太回房。
顏太太走後,顏一源的姐夫謝舜民才開口道:「既然你和高橋約定了賽馬,你就去吧。總要為了自己心頭好,去爭搶一回。」
顏一源大喜:「姐夫,你這話我愛聽。男人這麼輕易認輸,還算男子漢嗎?」
顧輕舟失笑。
霍攏靜卻欣慰看了眼顏一源。
顧輕舟從霍攏靜的角度,覺得她眼中的顏一源是完美的,顏一源做什麼,霍攏靜都欣賞。
「我在司行霈心中,是否也是如此呢?」顧輕舟想。
「定了什麼時間?」謝舜民又在問顏一源。
謝舜民有他的打算,只是這種事,不好當着岳母的面說,他等顏太太走了才開口。
「定在後天,就是城西的跑馬場,高橋租下了一塊場地。」顏一源道,「他給我下了戰書,我才不怕他。」
顧輕舟心中微動。
那是司行霈的地盤。
明面上跟司行霈無關,背後卻是司行霈的參謀在經營着。
去了那塊跑馬場,顧輕舟也不怕有人在場地搞鬼。
「既然如此,就應戰吧,正好我們也去看看熱鬧。」顧輕舟笑道。
顏一源得到了顧輕舟的支持,高興極了。
霍攏靜道:「我也想看看你賽馬。」
於是,他們就定下了。
顧輕舟的心緒,一直都在這件事上。
吃了飯,顧輕舟沒有多留下來說話,而是起身回家了。
她讓副官去打聽日本人高橋,又讓人去打聽跑馬場的情況。
很快,探子回來稟告:「高橋荀,二十歲,南京政府聘請的武器專家高橋宏的獨子,已在南京住了三個月,追歌星程曉蘭到了岳城。」
顧輕舟聽完,才知道高橋是另一名紈絝子。
他父親是武器專家,很受南京政府的器重,給予高官厚祿。
高橋在中國的年月不多,可他言語方面很有天賦,已經能說中國話了,只是不太流暢。
他到了岳城之後,絲毫沒把軍政府放在眼裏。
除了他,也沒人敢惹總參謀家的公子。
「如此說來,只是個草包紈絝了?」顧輕舟問副官。
副官道:「情報上是這樣說的。」
顧輕舟頷首。
副官還給了她高橋的照片。
顧輕舟知道,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