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川山率先走了出去,並迅速穿過那些紅如廟門的數道通往地府的紅門,來到當初黎叔兒存放那些藏有鬼肉球的聚魂缽的房間裏。
進到早已人去物空的房間裏,不待尹川山吩咐,那四名男子就打開那兩隻銀白色的金屬箱子,我和胖子探頭一看,一個箱子裏面裝的是磬、鍾、鐺、木魚、圭簡、如意、法劍、令牌、香燭、香爐、蒲團、甘露碗、鎮壇木、黑令旗、天蓬尺等法器,另一個箱子裏裝的則是道冠道服,還有三個如三、死歲嬰孩一般大小的木刻人像。
「更衣,起壇。」尹川山語氣簡潔威嚴,不容質疑。
「領法旨。」那四名男子畢恭畢敬地一垂首,其中兩人開始捧出道冠道服,服侍尹川山換道服,另外兩人則開始搬過一張木桌子,鋪上黃色的錦緞,而後開始擺放香爐、磬、鍾、鐺、木魚等起壇用的法器。
此間,尹川山已經更衣完畢,我和胖子上眼一瞧,只見尹川山頭戴狀似蓮花、頂部還插有如意頭的上清冠,身着紫色對襟、長及小腿、上有金絲銀線繡的仙鶴、麒麟等吉祥圖案的法衣,腳蹬一雙黑色高筒、鞋底白漆厚硬的道靴,看着完全是一位威風凜凜、鬼神不侵的高功法師。
雖然以前黎叔兒給我和胖子將佛、道、釋三家的基本常識的時候,我們倆基本上是這邊聽完,那邊就開閘放水給沖沒了,可是,憑着殘存的一點有限記憶,我和胖子還是看得出來,這尹川山敢穿着這麼一身拉風的行頭起壇作法,說明他在道教裏面的輩分極高,甚至可能還要在野路子出身的田啟功之上,只是,這尹川山既然有這麼大的能耐,為什麼肯屈居在17組當個政委,親生女兒聽他又形同陌路,他到底有着怎樣不願為人所知的離奇經歷啊。
尹川山當然不會知道我此時此刻心裏的這些雜亂無章的想法,他似乎也無暇顧及這些了,見法壇已經擺好,便招呼我和胖子,還有沈涵三人去打到他跟前。
尹川山看了看手錶,那手錶黑漆漆的,上面沒有時間刻度,倒刻滿了天干地支及五行,怎麼看都象一個微型的羅盤。
「時辰到了,請寄身宿主登壇。」尹川山一聲長呼,兩名男子將三個木人像擺在了法壇上的香爐之後,其餘兩名男子則將三個蒲團擺在我們身後,示意我們盤腿坐在上面。
我和胖子,還有沈涵懵懵懂懂地坐在蒲團之上,剛做好,尹川山將一道黃符紙扔到半空,而後舉起法劍,對着黃符紙一陣寫劃,而後手腕一抖,將那張隱約可見符咒圖案的黃符紙穿到劍上,迎風一晃,將符紙點燃,隨即腳踩禹步,圍着我們三人開始走8字,同時嘴裏低沉而清晰地吐出咒語:「冥冥玉皇大帝玉尊,一斷天瘟路、二斷地瘟門、三斷人有路、四斷鬼無門、五斷瘟路、六斷披盜、七斷邪師路、八斷災瘟五廟神、九斷巫師邪教路、十斷吾師有路行,自從尊師斷過後,人來有路,一切邪師邪法鬼無門,若有青臉紅面人來使法,踏在天羅地網不容情,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尹川山的咒語剛一念完,那道符紙也恰好全都燒成了灰,就見尹川山順過劍,伸出左手拇指食指朝那道符灰虛空一彈,符灰就像被人托着一樣,輕飄飄地離開劍尖兒,落到了法壇上的甘露碗裏。
尹川山拿起甘露碗,將裏面的清水及符灰全部吞下,隨後,從道袍里抽出一根紅線的線頭,開始圍着我和胖子,還有沈涵三人疾步饒行,並用那根紅線將我們三人的脖頸、手臂、胸口、腰際全都纏上。
再將我們三人應紅線捆成粽子之後,尹川山凌空一個側翻,從我們三人的身後翻到法壇之前,繼續用手中的紅繩去纏繞那三個木頭人像,也是將那三個木頭人像纏得縱橫交錯的。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尹川山兩手握在一起,結成太上老君指,並捏住紅線的兩個線頭,繼而身體飛升到半空,盤腿打坐,閉目不語。
很快,我就感到身體開始發冷,就還想自己身體裏的血液和熱量被一根無形的管子不停地向外抽一樣,我渾身發抖地看向沈涵和胖子,發現她倆也是抑制不住地在發抖,臉色也都變得慘白無血色。
可是,那根纏繞着我們的紅線卻像通了電一樣,通體發亮,並且是越來越亮,突然,我就感覺身體裏面的最後一點兒能量都被抽走了,整個人頓時感覺身輕如燕,想要飛起來了似
第285章 再見鬼魂監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