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撲到了副駕駛的座椅靠背上。
見我撲了過去,司機一聲撕心裂肺地大叫:「大哥,行行好,別殺我,你們要啥都行啊。」
我的胸口被撞得火燎燎地疼,正沒好氣,可被司機這一喊,倒到被氣樂了:「不是,我們倆長得就這麼讓人不放心嗎,你他媽哪只炮眼兒看出我們是搶劫的了?」
這司機見我皺着眉頭直揉胸口,手裏並沒有操傢伙,略略放了點兒心,但眼神還是很慌亂地看看我,又看看胖子,跟個受驚的土撥鼠似的,嘴裏哼哼唧唧地埋怨道:「二位兄弟,你們這大半夜地跑到這墳圈子裏來幹啥,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們倆是開玩笑,和我逗殼子呢。早知道你們真來墳圈子,說啥我也不敢拉你們啊。」
「死胖子,你丫能不能讓我省點心,我操。」我一見司機看胖子的眼神怯怯的,就知道這沒心沒肺的傢伙肯定又整事兒嚇唬司機了。
胖子嘿嘿一笑,友好地拍拍司機:「哎呀,我和你鬧着玩呢,你咋還當真了,這不是不說不笑不熱鬧嘛,哈哈」
司機笑得比哭還難看:「爺,親大爺,有你這麼鬧的嗎,我他媽都快嚇尿褲子了,操。」
「對不住了,回頭車錢我多付你一倍,行不?」我真怕胖子把這司機嚇跑了,那我們倆就得走回市區了。
「啊?你們還讓我等你們。哎呦,我這是造啥孽了,咋碰上你們兩個鬼見愁了呦。」司機捶胸頓足,腸子都悔青了。
「行了,多大點兒事兒啊,你至於嗎。喏,這包呼倫貝爾我剛開封,你自個抽吧,車鑰匙我先替你保管,怕你整丟了,那可操蛋了。」胖子打一巴掌給一甜棗,硬塞給司機一包呼倫貝爾煙,同時一把拔下了司機的車鑰匙,生怕他連車錢都不要了,趁我們上墳地的時候開溜。
「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去把。」我怕司機一個人呆在車裏害怕,就好心提議道。
「別別,你可饒了我吧,我一個人躲在車裏玩兒手機挺好的。」司機看了看不遠處那個全是松樹投下的大片大片形狀怪異的陰影的山包,連連搖頭。
既然如此,我和胖子也不勉強,背起裝滿了香燭紙錢的背包,向埋葬着徐羽菁等「文革」武鬥鬼魂的山坡走去。
夜晚的松樹林裏,月光透過松樹縱橫交錯的枝杈,將斑駁而光怪陸離的陰影投射在地上,讓人看後浮想聯翩,白毛汗一層一層地往出冒。同時,那些黑??的密林深處,還傳出一聲聲單調而?人的鳥禽的叫聲,更是給本已讓人毛骨悚然地氣氛中又平添了幾分森然的鬼氣。
我和胖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就感覺腳下柔軟而富有彈性的松針層裏面有什麼東西在來來回回地爬來爬去。我和胖子心頭一緊,知道這八成是那些在文革武鬥中慘死的鬼魂在趁夜晚出來放風來了。
我和胖子沒有理會他們,現如今,我和胖子自身的法術已經算小有所成,再加上體內又有了攝魂珠,對於這些鬼魂,我們基本上已經不太看在眼裏了,故而只管大步流星地朝徐羽菁的墳地走去。
一路果然沒有鬼魂騷擾我們,也不知道是他們能感知到攝魂珠的威力,還是對我們身上的天蠶子的魔性所震懾,不敢造次。
當然,這些都不是主要的,我和胖子也懶得去探究。
來到位於半山腰的徐羽菁墳墓之處後, 徐羽菁的墳墓依據是孤零零地獨立與周圍其他的墳包,就像他生前特立獨行、卓爾不群一樣。不過,在五更半夜到跑到亂葬崗子一樣的墳地里來上墳,本來就已經夠?得慌的了,再一想到還是給一個70年代的骨灰版偽娘掃墓,那種感覺,就跟有一萬條螞蝗在身上爬一樣,不寒而慄呃。
看得出,胖子跟徐羽菁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我這廂嘴苦身冷,手心出汗,他可一點沒在乎,忙忙呼呼地掏出香燭燒紙,擺上供品,然後點上三炷香,單腿跪下,對着徐羽菁的墳墓開始念叨:「徐哥,對不起啊,有日子沒來看你了,最近事兒多,莫怪莫怪。」
說着話,胖子又從懷裏掏出幾個瓶瓶罐罐,擺在目前的草地上,繼續磨叨:「哥啊,我知道你愛打扮,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這不是毛病,這不,兄弟給你從網上淘換了點兒化妝品,說是保真的,你就用吧,不夠了就給我託夢。」
第149章 再赴虎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