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長而去。
這輛汽車,有點眼熟。
顧輕舟進了警備廳,說:「我來探視顧緗,我是她妹妹。」
「顧小姐?」警備廳的人道,「您姐姐剛被市長派人接走了。」
「什麼?」顧輕舟蹙眉。
「您不知道嗎,顧緗是因為指使綁架市長的二公子入罪,現在市長帶着二公子銷案,他們不告顧緗了。」警備廳的人道。
顧輕舟微訝。
「法律是這麼說的嗎?」顧輕舟問這個警員,「顧緗是綁架罪,哪怕市長公子不告,她也是有罪的吧?」
警員打量了顧輕舟一眼,心想這是什么妹妹啊,巴不得姐姐坐牢嗎?警員態度不好,道:「這位小姐,市長是拿了督軍的手諭,我們奉命辦事。」
顧輕舟表情微斂。
乘坐汽車回去,顧輕舟這時候才有點意外。
老實說,她沒想到顧維這麼快就把顧緗從牢裏撈出來。
顧輕舟回到了司行霈的別館。
司行霈深夜才回來。
顧輕舟沒有睡,問他:「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司行霈知道。
「是督軍發的手諭,顧緗的案子撤了。」司行霈道,「你放心,你想要她今晚死,我立馬派人去準備。」
顧輕舟失笑,輕輕打了下他的胳膊:「又犯渾了。」
顧輕舟又問他:「督軍為何會撤了顧緗的案子?」
雖然知曉岳城的軍政都隸屬南京,可各地軍政府素來劃地為王,司督軍沒理由害怕南京政治部的人。
政客詭計多端,可此前是亂世,他們還能強悍過扛槍的?
「督軍不想和南京交惡。」司行霈道,「特別是這個當口。」
「現在是什麼當口?」
「胡同賢前不久才到了岳城,還記得嗎?」司行霈問。
怎麼會不記得?
若不是邢森,他父母也不會到岳城來。但是他們來了,在南邊軍政兩界引起了不少的轟動。
岳城更是風口浪尖。
司督軍可能和胡同賢達成了什麼條件,南京那邊虎視眈眈。
「督軍要做大事,南京就是不放心,才派了尚副部長來視察政治和經濟。這個時候,督軍就應該伏低做小,隱藏鋒芒。」司行霈道。
尚副部長不是無緣無故到岳城,更不是為了給顧維報仇。
他來,是帶了總統的密令。
而司督軍現在在籌劃一件大事,他不想此前和南京鬧得太僵,耽誤正事。
魏市長請求撤銷此案,司督軍考慮到,他兒媳婦沒受什麼傷害,顧緗又是顧輕舟的姐姐,撤銷此案,對督軍府利大於弊。
「督軍是很疼你的。」司行霈道,「他撤了這案子,其實也是為了你考慮。畢竟是你姐姐,她入獄對你聲譽也不好。督軍更愛面子,顧家和司家將來是姻親,他也要考慮這些。」
同時,司行霈也想提醒顧輕舟,沒必要拖延,他可以派人去殺了顧緗。
「我懂了。」顧輕舟微微淡笑,心中已經明了。
顧維現在肯定很得意。
顧輕舟住了一夜,次日從司行霈這裏出發,去了學校。
晚上放學,顧輕舟乘坐電車回家,一轉頭發現司行霈的副官,也上了電車。
臨近顧公館兩條街時,顧輕舟下了電車。
她站在銀行門口,略微停頓,司行霈的副官就佯裝休息,站在顧輕舟旁邊,目觀四方,低聲道:「顧小姐,今天早上您到校門口時,有人跟蹤您,我們已經處理掉了。」
「多謝。」顧輕舟道。
她信步走回了家。
一回來,就聽到了家中的鋼琴聲。
顧維坐在琴凳上,緩慢而輕柔彈琴,顧纓和顧緗立在她的旁邊。
顧緗重新做了頭髮,臉上撲了粉,看不出氣色,只是更加瘦了,臉尖尖的甚是美麗動人。
顧緗挑釁般看着顧輕舟,漂亮的眼眸里,全是蛇信一般的毒焰,輕蔑而又狠戾,盯着顧輕舟瞧。
「輕舟姐姐,您放學啦?」顧維的手,重重按在琴鍵上,一陣刺耳的響動之後,她停下了,笑盈盈起身,和顧輕舟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