霈在看文件。
「功課很緊張?」司行霈見她學習很認真,問道。
「上次為了收拾顧緗,請了一周的假。」顧輕舟道。
她低頭看書,青絲垂落半縷,落在雪白的頸旁,嫻雅如玉,淺顰淡笑都有韻致,司行霈看呆了。
回過神,他的目光重新落到了文件上。
這些文件都是他從軍政府取回來的,其中還有一封私人信件。
信件很隱秘,外頭是一種陽剛有勁的筆力,寫着督軍府的地址和司行霈親啟,戳着南京的郵戳;打開信封,裏面還有一封。
裏面的信,則是很漂亮的蠅頭小楷,這年頭還有人寫如此漂亮的毛筆字,真是不簡單。
司行霈一眼就認出來,遞給顧輕舟看。
「誰寫的?」顧輕舟問。
「魏清嘉的筆跡。」司行霈道,故意帶着幾分得意洋洋,氣顧輕舟。
他氣顧輕舟,顧輕舟也氣他:「還記得她的筆跡?果然是念念不忘啊。」
司行霈從小在軍營混,他認識的人多半是粗人,而女孩子多半是寫鋼筆字,能寫一手毛筆小楷,少之又少,故而記得。
這個跟魏清嘉沒關係,哪怕是個五十歲禿頂男人寫這麼漂亮的毛筆小楷,司行霈也會記得。
「打開看看,看看她說了什麼。」司行霈笑道,並不解釋。
他甚至想讓顧輕舟吃醋。
男人真奇怪,女人為他吃醋時,他會有種詭異的滿足感。
顧輕舟原本只是氣他,可話一說出來,她自己倏然愣了下,然後心口就發堵。
最近走到哪裏,都會成為魏清嘉的陪襯,顧輕舟越想越糟心,連司行霈這裏最後一塊淨地都沒有了。
「不想看。」顧輕舟冷冷扔了回去。
司行霈見她真生氣,心中頓時捨不得,也知道自己犯賤了。
他摟住她,低聲告訴她:「輕舟,你知道我記性很好的。我接觸過的女孩子,多半都是癱在我床上,誰給我寫信?
魏清嘉寫過,她用毛筆字這一點,現在就罕見了,所以我記得。若是她用鋼筆字,我肯定忘記了。」
顧輕舟忍不住低笑。
司行霈舉手要撕掉時,她又好奇:「等等,我看完再撕。」
展開信,一共寫了三張紙。
字的確是很美,像魏清嘉一樣的美。身為第一名媛的魏清嘉,果然是多才多藝。
顧輕舟看到她這樣寫着:
「少帥:
回岳城短短數日,忙碌奔波,疲於應酬,第一次燈下閒坐,夜深人靜時給兄寫信,睡衣袖底微寒。」
看到這一段,顧輕舟身不由己想到,一個穿着真絲睡袍的佳人,坐在燈下寫信的樣子。
實在誘人!
魏清嘉肯定也知道,所以她寫得如此情真意切,卻又旖旎,引人遐思。
「厲害。」顧輕舟對司行霈道,「這個女人好有手腕,叫人挑不出錯兒,卻又不得不為她淪陷。她明明每個字都一本正經,我愣是覺得香艷無比,只有絕色佳人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司行霈蹙眉,捏她的臉:「好的不學,這些放蕩的東西,你倒是一點就通!你長大了,肯定是個妖精!」
顧輕舟朝他吐舌頭,繼續看。
魏清嘉整封信,都是很簡單幹淨的用詞,說她回了岳城之後,受到了親戚朋友們的善待,對她很好。
只是顧輕舟不明白,她好不好的,幹嘛長篇累牘告訴司行霈?
她不是和司慕在約會嗎?
「猶記兄左邊胳膊槍傷,陰雨天酸痛,如今可大安了?若是能尋個人揉按,不知可能解痛?」
顧輕舟看到這裏,可以想像她柔軟的小手,按在司行霈的胳膊上。
真是
顧輕舟想像着,渾身顫了下,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頓了頓,顧輕舟收斂心緒,覺得自己神經質多想了。她問司行霈:「你左邊胳膊還疼嗎?」
司行霈翻了個白眼:「矯情,都五年了,疼個屁!」
見顧輕舟看了半晌,才看完第一頁,司行霈實在沒耐心了:「有什麼可看的?走,上樓去說話。」
信丟
第263章 粗俗的司行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