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連蔓兒。
「哦。」連蔓兒長長地哦了一聲。她想,晌午的時候,連老爺子不是知道了,是因為古氏她們走岔了道,才耽誤了送飯嗎?怎麼回來還責備周氏。是啊,連老爺子不好罵媳婦們,但是周氏卻罵的。家裏的媳婦們可不都是周氏管的?出了事,找周氏這個領頭的,也沒有錯。
「你別跟我這悶聲不吭,挺刑的似的。怕爺們兒們吃不上應時的飯,我還特意早點把飯做得了。讓你們送,你們給送哪去了?你繞道去你姥姥家了,你那麼晚你才給送去?哭,你還有臉哭?你哭給誰看那,我虐待你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我知道,你心裏恨我恨的咯噔咯噔的。你不就是背後給我使壞,給我上眼藥嗎?」
周氏在上房指着古氏臭罵。
古氏似乎爭辯了幾句,她聲音比較小,連蔓兒在外面沒有聽清。
「你還辯白個啥,我還不知道你精。你精成那樣,送個飯你都送不好,你不是故意的你是啥?老大媳婦,你是真狠啊。爺們兒們在地里幹活,那裏也有老大和繼祖,你就忍心讓他們也餓着肚子。你心狼透了,你心都黑透了你啊,你還有啥事你不敢幹啊……」
周氏罵古氏,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勸說,最後,還是連老爺子從後院回來,說了一聲該吃飯了,周氏才不再罵了。
與上房從地里回來就有先吃飯吃不同,連蔓兒一家回來,得自己個做飯。好在她們娘三個手腳都利落,借了連葉兒家的大鍋燜飯,自家鍋里燉菜,一會工夫,也就將飯菜做得了。
吃過了晚飯,張氏跟連守信在一起嘀咕了一會,就換了一身衣裳,要去串門子。連蔓兒覺得又情況,就要跟,張氏沒讓她去。
「娘有事,一會就回來。」張氏有些神神秘秘的。
連守信還是老規矩,吃過了飯,要去上房看看連老爺子和周氏,跟兩個老人嘮嘮嗑。張氏不讓連蔓兒跟,連蔓兒就跟着連守信來了上房。
上房裏的人挺全,天已經擦黑,屋裏也沒點燈,大傢伙就那麼坐着,似乎是在商量什麼事情。連老爺子見連守信來了,就讓他上炕坐。
連守信就挨着連守禮坐在炕沿上,連蔓兒看見連葉兒和趙氏在炕梢坐着,就湊過去和連葉兒一起坐了。
「……俺送飯,那肯定沒事。咋地也不能送一半丟一半,還往裏給摻沙子啥的。」何氏接着剛才的話頭說道。
連蔓兒就用目光詢問連葉兒。
「二伯娘說明天她要留家裏做飯,讓大伯娘和大嫂下地幹活。」連葉兒在連蔓兒耳邊低聲道。
在家裏做飯,風吹不到日曬不着,活計也比下地幹活輕鬆了許多。不過以前何氏可是從來沒有爭過這個的。
連蔓兒就看了一眼何氏身邊坐着的趙秀娥。
「她二嬸,你這話是咋說的。不是兩個孩子摔了一跤,把飯撒了嗎。你咋說的好像是我們故意的似的。」古氏開聲道。
「大伯娘,你可別多心。我娘說話直,沒那麼多彎彎腸子。」趙秀娥笑着道。
「對,我可沒那壞心。」何氏道。
「咱是一家人,你們這說話總帶刺,這算哈?我們這要是不讓着你,咱就得吵吵起來,讓外人聽笑話。我到這個家也十幾年了,這家以前可沒這樣過。」古氏道。她自認是秀才娘子,說話講道理,不屑於和何氏、趙秀娥粗魯的吵架。
「平時不都是輪着做飯的嗎?咋這個時候就可你一家了。你們那麼愛做飯,咋沒見你們平時天天做飯那。」何氏就道。
「這事咱誰說了都不算,得聽爺和奶的。」蔣氏道。
連老爺子沒吭聲,顯然是將這件家務事的決定權交給了周氏。
「這點事你們也爭來爭去的,都是幹活,你們還以為有啥便宜可占?」周氏沒好氣地道,「行,你們要爭,也別讓你們說我又偏心向着誰啥的。要輪着做,那就輪着做吧。」
何氏就有些得意,在家做飯可比下地輕省多了。以前種地和收秋的時候,她可從來都沒輪上過這樣的巧活。
另一邊,古氏和蔣氏都不再說話了,她們是一天地里的活計都沒做過,讓她們下地幹活,那可是要了她們的命。本來以為周氏會向着她們一些的,一來有大房長子、長孫還有蔣氏的面子,二來,周氏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