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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趙氏和連葉兒也都笑,李氏在旁也是笑着,又搖頭嘆氣。大家雖然沒能親眼看見,卻也可以想像得出當時的情景。尤其是張氏、趙氏、連蔓兒和連葉兒這四個人,只聽人說了,就如同是在眼前一樣。
其中的緣故也極簡單,連守義這樣,活脫脫就是周氏,而她們都曾不止一次看見周氏這麼鬧過。連守義真真是繼承了周氏的衣缽呀。想來周氏若是知道她的絕技後繼有人,心裏也會感到安慰吧。從此斯人不再寂寞已!
想到這,連蔓兒不由得撲哧一聲,自己就又笑了起來。屋裏眾人以為她還是在笑連守義這件事,因此誰也沒有在意。只有連蔓兒自己知道,她此刻笑的是什麼。
周氏知道連守義學了她的絕技,絕對不會心裏覺得安慰。要不然,當初周氏也不會寧肯低聲下氣、吃悶虧,也要將連守義從村子裏趕走了。
看到對方,就如同看見了他們自己。而對方的種種手段,他們也都看的分明,因此根就不會奏效。這樣的兩個人,真是不能共存於一個屋檐下,就是在一個院子裏,都相互不能容納。
周氏和連守義之間,是不會惺惺相惜的,他們之間,只適用那一句「同行是冤家」。
大家暫且就撂下了連守義是怎麼和羅鬧的這個話題,比較起連守義和周氏這兩個人來。
「他有比老太太強的地方。老太太一輩子就在那個院子裏頭,就守着她那個炕頭。他走街串巷的,哪都能去,原先還念過幾年的書。」連蔓兒就道。
也正因為這樣,連守義的危害更甚於周氏。周氏惹禍,也只限於自家宅院那一畝三分地。而連守義能惹的禍就多了。比如原先在三十里營子時候因為偷釀葡萄酒惹出來的官司。還有之後去太倉。惹出了那場殺身大禍。
即便是現在,如果由着連守義在外面胡混,耍錢輸光了家底,弄得妻離子散還算是輕的,誰知道他還能惹出什麼別的禍患來那。
「不過,他也有不如老太太的地方。」連蔓兒見大家都聽她說話,就又繼續說道,「一來,他頭上、身邊沒有給他撐腰的人。二來,他控制、拿捏孩子們的手段,比老太太那是差的遠了。三來吧,這也最重要的,他沒有老太太那樣的『好運氣』」。
何謂『好運氣』?
周氏的兒子媳婦們都愚孝。被她拿捏慣了的。但是連守義的兒子媳婦們,卻並不愚孝。尤其是,連守義的兒媳婦們。
三郎媳婦不必說,人家是讓三郎入贅了,和連守義、何氏兩不相干,根就不會將他們放在眼裏。而二郎先娶的趙秀娥,後娶的羅都不是軟弱、愚孝的女人。
這兩個女人不僅不軟弱。更是女人群中難得的「英傑」。即便不是這個年代,在連蔓兒那個相對對女性更為寬容的年代,這兩個女人,也都不是尋常的女子。
連守義遇到了這樣的兒媳婦。縱然他學到了周氏百分百的手段,最後也只能碰一鼻子的灰。
「這樣的人啊,就得讓她碰上茬口。哎,我們啊。就是太老實了,也太傻!」張氏就道。
趙氏也點頭。
兩個曾經共過患難的妯娌此刻的想法和感受是一樣的。
「二嫂拿了錢之後那。又怎麼了?」連蔓兒又將話題轉回到剛才的事情上。
「可不就是在這個之後,二當家的就鬧騰,找人往縣城裏給二郎送信兒,說他要死了,讓二郎回來。」李氏就道。
等二郎回來,連守義就將所有事情的經過添油加醋地跟二郎說了,末尾,就讓二郎休了羅。
「二郎哥肯定是沒答應唄。」連蔓兒就笑道。
「讓你猜着了。」李氏也笑着道。
二郎或許跟他的幾個叔叔一樣老實,但他對連守義和何氏卻並不愚孝。尤其是在媳婦這件事上,二郎是很有主意的,而且主意還越來越正。
二郎不肯聽連守義的話休羅,而且,在整件事上,他都沒有站在連守義那一邊去。二郎不善言辭,也沒跟連守義怎麼分辨,不過行動上,卻旗幟鮮明地站在了羅那一邊。
說不動二郎,連守義就只能繼續自己鬧。但是,羅一家都看着他,羅家村里那麼多連家的莊戶也都看着他,四顧無援,他再怎麼鬧,也掀不起太大
第九百五十四章 衣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