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說道「爾等既然說天降景兆是因為陛下失德,那麼就是說陛下有罪,需要下詔罪己,才能得到上天的諒解,降下甘霖咯」
鄭伯齡很沉穩,尋思一番,沒發現房俊這番話里有陷阱,便道「不錯。」
房俊點點頭「那麼某是不是這麼認為若是在陛下沒有下詔罪己的情況下,老天卻下雨了,便說明大旱其實並不關陛下的事」
李二陛下聞言,雙眼一亮,不着痕跡的同房玄齡、馬周等人叫換個眼色,心裏竊喜。
好心計
鄭伯齡卻在冷笑,這種程度的陷阱,也能令老夫上當
真是天真啊
慨然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此次大旱,只是上天對世人的警示而已,要陛下痛改前非、勤政愛民,可若是陛下執意不肯認錯,下詔罪己,上天亦不會將所有世人都餓死,大旱一段時間之後,還是會降雨的」
他怎麼敢承認房俊的話若是陛下拖着不下罪己詔,這大旱再怎麼旱,他也不能旱到天荒地老,終究是要下雨了。只要挨到下雨,豈不是就證明上天並不是責怪皇帝才大旱
說不得到那個時候,陛下完全可以倒打一耙,是因為朝中出了奸佞,上天才會降下大旱
誰是奸佞
呵呵,除了吾鄭伯齡,還能有誰呢
這個房俊,小小年紀便這般奸狡險詐,實是不當人子
李二陛下雖然知道鄭伯齡未必上當,卻依舊難掩失望
房俊卻完全不似被人拆穿計謀那般尷尬,只是在心裏微微失望的嘆息一聲,人老奸馬老滑,老東西實在是太鬼了
便笑着說道「鄭少卿果然睿智反正怎麼說都是你對,下雨或者不下雨,都被你的話堵住了,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鄭伯齡略一沉吟,說道「無論如何,若是陛下不下詔罪己,短期之內是不會下雨的。」
「呿」
房俊嗤笑一聲「欺負我少啊短期、近期、大概、可能鄭伯齡,你就用這種似是而非的話語,厚顏指摘陛下,你不覺得你很無恥、很可惡麼陛下,臣彈劾太常寺卿鄭伯齡,此人」
「且慢」
鄭伯齡滿頭大汗,趕緊制止房俊,剛剛李二陛下的意動,他可全都看在眼裏,這萬一陛下吃了秤砣鐵了心,那淶陽鄭氏可就全完了
「房侍郎,依你之意,該當如何」
沒辦法,不得不退縮一步
房俊豎起一根手指,緩緩說道「七日之內,必然天降甘霖,到時候,還請鄭少卿收回誣陷指摘陛下的話語」
「七日之內」
鄭伯齡微微一驚,旋即想起司天台那幫世家大儒曾說過,一月之內不會有雨,便又放下心來。
爾小小年紀,難道比得過司天台的那些常年觀測氣候之大儒
遂轉向李二陛下,施禮道「不知陛下之意如何」
李二陛下完全摸不着頭腦,這個房俊難道還有洞悉天機的本事,能看得出什麼時候下雨
房俊見李二陛下猶豫,趕緊說道「微臣保證,若不下雨,請陛下任意處置」
「好」李二陛下一咬牙,他還是無法下決心見這些世家門閥以雷霆手法統統剷除,此刻能得到緩解之機,亦算不錯,就算七日之後無雨,大不了還是個殺
某身為帝王、手執乾坤,怕的誰來
鄭伯齡坦然道「即是如此,某答應便是」
「慢着」房俊攔住他的話頭,不悅道「難不成鄭少卿真的未曾賭博就連賭博需要堵住一事,都懵然不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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