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許敬宗氣道「二郎您家大業大富可敵國,這麼些錢固然不放在眼裏,可老夫一月之俸祿才有幾貫您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行了行了」
房俊不耐煩他的抱怨,隨口道「不就是一百貫嗎摳死你得了回頭給你。」
許敬宗不干,回頭您這一回頭,指不定又支到哪天去了
他扯住房俊衣角,正想說話,外頭忽然傳來一聲呼喊「房駙馬」
兩人愕然回頭,便見到房俊的家將部曲已然衝到大門外,將一個瘦弱的白衣小個子給摁在地上
許敬宗趕緊鬆開手,跟在房俊身後走過去,聽到房俊問道「怎麼回事」
未等部曲們答話,那個被摁在地上的白衣小個子大聲道「房駙馬,吾乃刁炎,家父刁文懿」
刁文懿
房俊一愣,這名字有點熟悉啊繼而才想起,這不就是那個為了阻止李二陛下整日裏到處微服私訪,而夜晚冒充刺客嚇唬李二陛下,從而作死成功的那個侍衛嗎
再一看這個刁炎哪裏是穿的白衣
分明就是孝袍
房俊擺擺手「放他起來。」
「喏。」
部曲們上上下下將這小子一遍,沒有發現短刀bishou等等兵刃,這才將刁炎放開。
刁炎從地上爬起,整理一下衣冠,先是對房俊一揖及地,繼而大禮bài,拜伏於地,口中道「刁炎敬謝房駙馬仗義執言,使吾家免受家父之罪牽連,得以延續香火,大恩大德,沒齒不忘。」
「砰砰砰」連磕了三個響頭。
房俊愕然,連忙上前欲將其攙扶起來,溫言道「這又何必本王不過是就事論事,爾父其罪該死,但禍不及家人,此乃大唐律例所定,毋須感謝本官。」
那刁炎也就十三四歲,面容清秀,此刻跪在地上,哭泣道「可滿朝大臣,袞袞諸公,有誰敢當着皇帝的面說一聲大唐律例唯有房駙馬您能夠直言犯諫,您是吾刁家的大恩人,當生生世世不忘大恩,做牛做馬百死不悔」
「行行行」
房俊雙手一較勁,將他單薄的身板兒給提溜起來,告誡道「爾父所犯之罪,放在歷朝歷代都是夷三族的下場,陛下仁厚,不欲令你闔家滅門,非是本官一句諫言便可抹去。你當心懷感恩,積極向上,努力治學習武,將來出人頭地,而不是心存怨恨,被仇恨蒙蔽心智,一輩子活在怨恨執念之中。」
刁炎掙扎着擺脫房俊,有跪下磕頭,說道「小的明白,家父自取死路,陛下寬宥吾家,豈敢再有怨恨小的定當報效君王。」
房俊又是一頓寬慰勸勉,這才將他打發了。
這麼一鬧騰,日頭已經高高升起,房俊無奈道「原本是想着院有什麼難處,爾等都匯報一下,本官酌情解決。不過現在時辰不早,本官尚要前往兵部上任,今日暫且如此吧。許主簿,若是院之中有何難以抉擇之事,不妨記下來,待本官稍後處置,或者亦可派人前往兵部衙門通稟一聲。院開學之日已然不遠,當打起精神緊鑼密鼓,萬萬不可疏忽大意。」
「喏」
許敬宗應了一聲,說道「院有老夫在,房駙馬儘管放心,只是那一百貫」
話說一半,一抬頭,發現房俊已經在部曲簇擁之下走出去老遠
許敬宗頓時火冒三丈,又氣又急。
娘咧
越有錢的人越摳門是吧
區區一百貫,一天拖一天的有意思
他踮起腳,衝着房俊的背影大聲道「一百貫房駙馬還欠着老夫一百貫吶,什麼時候還錢」
遠處房俊翻身躍上馬背,馬鞭一甩,駿馬四蹄騰空飛馳而去。
連個話兒都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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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欠錢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