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個學期必然摸上老虎屁股。」
江添「嗯」了一聲,步子配合着他,不緊不慢。他應聲的時候還帶着假期里慣性的陰鬱,過了幾秒終於融化開來,開了個玩笑:「好摸麼?」
盛望剛要開口,何進抓着幾張紙從樓上匆匆下來,見到江添的時候鬆了口氣:「怎麼來這麼晚?走,跟我去禮堂。」
「幹嘛?」
「第一嘛,學生代表。一會兒家長會上需要說幾句話。」何進抖了抖手裏的紙,「就一小段,照着念就行。」
盛望在旁邊站了一會兒,拍了拍江添的肩膀說:「我先上去,晚點再說。」
晚點再說,這句話充斥在他們整個假期里。
這種被突然打斷再另找時機的瞬間發生過太多次,他們已經說得很熟練了。只是大多數被打斷的話都只在那一刻是有趣的,過了那個點,就沒有再續上的意義了。
盛望往樓上走的時候,何進又叫了他一聲,提醒道:「這次末考發揮不錯。一會兒趁着自習把東西搬回樓上,我剛跟班長他們說過給你騰個位置出來。」
「啊?」盛望愣了一下。
何進笑說:「怎麼,放個假把神經放鬆了,反應還變慢了?考了第二,回a班了!」
盛望進b班教室沒多久,鯉魚和高天揚就下來了,趴在後門口沖他招手。盛望跟前後桌打了聲招呼,拎了書包出來了。
高天揚再次成功苟在了a班,又替盛望高興,顯得很亢奮,手舞足蹈:「你來得晚還顧得上打聽吧?我去辦公室替你偷聽過了盛哥,你這次就跟添哥差5分,老吳說你有兩個小失誤還蠻可惜的。我感覺添哥皇位有威脅了,這學期可以期待一下你倆一位爭奪戰了。」
鯉魚說:「何老師讓安排個位置出來,騰出來的空座太靠前了,你個子高視力也沒什麼問題,坐前面擋人,所以還給你排的老位置,坐江添前面。」
直到這時,盛望才真正意識自己回a班了。之前那個換班的煞筆決定至此終於畫上了一個句號。
他繞了一個大圈,又坐回到江添前桌。往後的日子也驟然變得明晰起來——聽課刷題搞競賽,他也許可以搶幾次第一,也許能跟江添並肩拿幾個獎,把榮譽牆玩成連連看,比誰照片更多一點。
這麼一想,好像很不賴。
這大概是近期唯一一件值得高興的事。盛望跟他們往樓上走,順口問了一句:「那這次有幾個慘遭流放的?」
「哦,就一個。」高天揚的笑意沒了,說不上來時候唏噓還是別的什麼。
「一個?誰?」
「還有誰?齊嘉豪唄。」
盛望愣了一下,剎住了步子。
「他上學期就一路往下掉,遲早的。」高天揚朝樓上瞄了一眼,壓低聲音說,「你今天來得晚,你要早點來還能看見,齊嘉豪他媽來這邊了,我靠……說真的有點慘,我都——」
話剛說一半他就倏然停住了,因為齊嘉豪拎着書包從樓上下來了。他嘴角破了,頭髮很亂,鼻子裏塞着紙巾,洇出一片紅,顯得滑稽又狼狽。
盛望回a班,他被擠出去了。一個要上樓,一個要下樓。這個交錯尷尬而嘲諷,又是註定的。
最狼狽不堪的樣子被最討厭的人迎面撞見,又避無可避。齊嘉豪那個瞬間看向盛望的眼神滿懷怨憤,偏偏又梗着脖子帶了幾分不屑。
他經過拐角的時候故意沒讓,重重撞過盛望的肩,「繼續說啊,剛剛不是說得很開心麼,操!」
「你有病吧?」高天揚有點訕訕,但被連帶着撞個踉蹌,心裏還是窩了火,尤其被撞的盛望根本什麼都沒說。他知道齊嘉豪只是找由頭起茬而已。
齊嘉豪倏地站住,陰沉着臉轉頭道:「我有啊,你們不是一直覺得我有病麼?覺得我是個傻逼,當我不存在,現在總算轟出來了,高興嗎?」
他又轉而盯向盛望,問:「把我擠走了,爽嗎?」
那個眼神帶着某種說不上來的意味,像是拎着油桶在火邊圍觀。他上一秒是狼狽的,下一秒又有幾分高高在上的感覺。這讓盛望莫名其妙,又很不舒服。他忽然想起小辣椒許久之前的提醒,說齊嘉豪丟了包要查監控,最終又不了了之。
盛望本想回他一句「你之前第
91.冰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