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後總是莫名的發呆,什麼都不會想,當反應過來之時已經過了許久。
「我不會傻了吧。」他嘀咕的說道,伴隨着突然一陣猶如針扎般的肌肉酸痛,他無奈的自嘲冷笑。
全身無力,仿佛退化萎縮了一般。
他甚至連自己怎麼回到臥室的都不知道,昨夜一路摸黑,跌跌撞撞,身上多處擦傷碰傷,回想一下簡直可怕。
自己的確是過於信任陌生人了啊。他心想,緩慢的坐起身。
敲門聲突然響起,佩格不禁倒吸一口冷氣,他現在對任何事情都更加敏感,為此他並沒有出聲,而是任由那木門繼續被敲響,而敲門的人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隱隱約約的想起,在自己沉睡之時,佐伊的修斯都已經來查看過自己的情況了,況且他們敲門一定會表明身份。
片刻後,敲門聲中斷,佩格踮起腳小心翼翼的走到門後,趴下身體透過門縫向外看去。
當確認沒有人後,他才小心翼翼的拉開門,看到喪鐘劍包着一層羊毛革,靜靜地躺在地上。
如此可見,剛才敲門的一定是布盧莫,或者是他的手下。
撿起劍,快速的關上門,仔細的查看一遍劍鞘和劍身,他可不能丟了這把劍,這是父親留給他唯一的東西。
合上劍鞘,無力的坐在床上,他的大腦沒有以前那麼靈敏,現在都想不起來接下來要做什麼,越想越煩躁,咬緊牙根,他滿腦子都是布盧莫碎屍萬段的樣子。
他深呼吸,輕閉雙眼,試圖調整自己的心態,他覺得現在的狀態一定有心理在作祟,雖然不知道那令自己昏迷的氣味的源頭是什麼,但他下一次遇到這種味道一定會屏住呼吸,再也不想有第二次這樣的遭遇了。
平靜心態,漸漸地,思路開始清晰,自己在被襲擊之時,是想要建立通往學院的傳送門的,思考了一下,最近沒有什麼重要的任務,還不如待在學院學習,時間不能就這麼浪費。
打開衣櫃,從布料下翻出捲起的牛皮捲軸。
將麻繩拽開,看到了深奧苦澀的原始語言,僅僅只是盯着看了一眼,一股強烈的眩暈感隨之而來,這是大量消耗精力的表現,由此可見這些咒語,是他現階段完全無法涉及的。
將牛皮紙淡淡放下,抬起頭左右環顧,尋找比較隱秘的地方,雖然只有帶着戒指得人才能進入,但他不知道傳送門會不會非常明顯。
最後,他選擇了衣櫃旁邊的牆壁,若是較為明顯,平日裏就用衣櫃遮擋。
將牛皮紙平鋪在牆壁上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那牛皮紙猶如被灼燒一般,從四個角開始瓦解成藍色的光粒,佩格下意識的後退兩步,看着那些光粒向四周擴散。
此時此刻,敲門聲再次響起,佩格手忙腳亂的推動衣櫃,遮擋住那些藍色的光粒。
「開門!」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響起,但佩格實在沒有回想起在哪裏聽過。
於是,他將喪鐘劍掛在腰間,雖然那樣會讓他看起來有些愚蠢,但至少比丟掉性命要強。
把門扣悄悄打開,後退一步,若出現的是敵人,他會第一時間拔劍出鞘。
可當門被緩緩推開時,一個熟悉且又陌生的面孔進入他的視線,熟悉的原因,是因為他認識這個人,站在門外的正是幾天前那浴血屠殺的希爾。
可自己對此事的她又很陌生,上一次見到他,是自己在神殿研習法術之時,那時的她身上還有許多傷痕,皮膚黢黑,頭髮凌亂。
可是現在,她皮膚白皙,一雙深紅色的大眼睛猶如水晶球一般,長短不一的蓬鬆頭髮正好蓋過雙耳,穿着樸素的毛衣,脖子上還帶着一顆有着月牙狀的藍寶石項鍊。
當推開門時,一股屬於神殿的清香撲鼻而來。
「幹嘛,要殺了我嗎?」望着佩格那警戒的架勢,希爾捂嘴笑道。
此時的她因為長時間呆在神殿,羅納克的寄生蟲受到腐蝕脫落,讓她的性格發生了非常大的變化,甚至開始幼稚起來,變回了九,十歲孩子應有的樣子,但樣貌卻無法回溯。
「你……可以出門了?」佩格急忙將拔出些許的劍身收回劍鞘,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他還緊張的瞥了一眼衣櫃,希望一會不要出什麼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