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守城牆的修士,亦是這等心境。
屹立在這裏,能莫名的感受到大楚修士當年的絕望,當年,那九千萬英魂,便在這裏,以血肉之身,為萬域蒼生,鑄起了一座血色長城,他們,都欠大楚一條命。
夜幕,在悄然間降臨。
天色漆黑,連照明神珠,都映不出該有的光亮。
轟!砰!轟!
大楚外,洪荒如發了狂,轟擊從未停歇,所有的極道帝兵,都已調到大楚,搜出一道道寂滅的仙芒。
浩瀚的星空,他們的面目,更顯猙獰,如一頭頭的惡魔,盯着塵世的生靈,森白的獠牙,映着星輝,閃爍着冰冷的幽光,多少年了,終於把大楚圍了,心中怒火,極盡的發泄。
轟隆聲中,還有如潮的人影,自四方殺來,那是圍攻玄荒的大軍,亦有洪荒的附屬勢力,陣仗龐大,與洪荒大軍融為一處,如漆黑的汪.洋,翻滾着驚濤駭浪,時刻都有可能吞滅大楚。
「這陣容,大楚結界若破,多半全軍覆沒。」星空深處,一顆死寂的星辰上,天誅登高望遠,老眸難掩擔憂色。
「至多半月,便見分曉。」地滅捋了捋鬍鬚。
他二人在看,冥界的兩大至尊也在看,與天誅地滅不同的是,冥帝和帝荒自始至終看的都是葉辰,毫無突破的跡象,十五日的時間,要讓一個大聖進階准帝,的確難如登天。
映着月光,葉辰提着酒壺,離了南天門。
依舊是城牆,他漫無邊際的走着,於鎮守城牆的將士而言,他便如一隻幽靈,走的悄無聲息,不留絲毫蹤跡。
他變的比往日跟詭異,明明是有血有肉的人,可其身體,卻總在不經意間,時而化作虛幻,便如一道元神。
他雖在走,可其心神,卻早已墮入道的意境中,他需悟道,不能只將希望,放在太初神火上,道無止境,任何一瞬的頓悟,都可能使他尋到突破的契機,雖是艱難,但並非不可能。
他的道,飽含着萬物,於混沌中演變,在萬物與混沌中來迴轉變,混沌中化萬物,萬物中化混沌,這仿佛一個循環,更像一個輪迴,與他的輪迴之道,不謀而合。
可惜,輪迴法則太玄奧,他在輪迴中難以參透,在現實中,亦難以堪破,太過縹緲的道,才最難悟。
「見過統帥。」
「見過聖主。」
城牆上,這等聲音不絕於耳,一路走過,總有人拱手俯身,有大楚的人,也有諸天的修士,大老遠望見,就開始行禮。
不過,這些個聲音,他聽不到,心神在意境中,如一尊傀儡、一尊行屍走肉,雙目空洞,神色木訥,靜靜走過。
「此刻,我等連仰望他的資格都沒有。」看着似真似幻的葉辰,城牆一側的華雲,笑着搖了搖頭,不是以正陽宗掌教的身份說,而是以當年正陽宗真傳弟子的身份說。
「追都追不上,早已習慣。」青雲掌教周傲乾咳了一聲。
「他走的是逆天路。」恆岳掌教柳逸微微一笑,望着漸行漸遠的葉辰,心神也不免恍惚,總會憶起當年的那個小師弟,他的一路,是淌着血海,踏着屍山過來的。
葉辰未停留,一步步皆緩慢。
行禮的諸天將士依舊有,但也只行禮,並未說話,生怕打攪葉辰悟道,連平日裏唯恐天下不亂的謝雲和私吞南他們,也很默契的保持了沉靜,若放在以前,早撲上去了。
葉辰這一走,便是一日。
一日間,他不知走過了多少城牆,道的參悟,雖有所得,卻遠不不能讓他進階,悟的只是皮毛,並非真諦。
悟道一日,他第一次定身,望向大楚外。
洪荒的人越聚越多,那已不是人影,而是一片黑幕,遮了大楚的乾坤,望不見浩瀚星空,入目的,只有洪荒呼烈的戰旗,以及鋪天蓋地的攻伐,那等畫面,讓人心顫。
「葉辰,吾會讓你,親眼看着大楚葬滅。」
這樣的話語,自外界傳入,傳自洪荒各大族皇獰笑聲響滿大楚,攜着讓人無法抗拒的魔力,似喪鐘似葬歌,禍亂世人心神。
葉辰不語,緩緩收眸,對於洪荒的叫囂,置若未聞。
一壺酒下肚,他又閉了眸,又抬了腳,隨着一步步踏下,心神又入了道境,心神雖
第兩千三百七十三章 城牆上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