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他。」
黑袍帝看葉辰的眸,多了怨恨與猙獰,殺機忍不住曝露。
「莫看了,再看你也拿不下我。」
葉辰淡道,淡定從容。
「汝,比吾想像中更不凡。」
黑袍帝冷笑,他拿不下葉辰,葉辰同樣拿不下他。
「你我,該是舊相識。」
葉辰的話,頗有深意。
一句舊相識,黑袍帝心境顫了一下。
沒錯,是舊相識。
他不認得葉辰,卻認得葉辰第一世,也便是帝尊。
那尊帝,是真真的可怕,在某個古老的年代、在那去太古洪荒的路上,幾十尊大帝、外加一尊魔天帝,都未能將其拿下,還被帝尊強殺了天帝。
要知道,那條路上,他們都不受壓制的,那等陣容,竟連一個大帝都沒拿下。
而他,便是那幾十尊大帝中的一個,之所以成殘缺的帝,都是拜帝尊所賜,一萬年了,都未能復原。
那一戰,動靜太大,大到太古洪荒的路,都崩開了裂縫,他便是被那裂縫捲走的,再醒來,已在諸天,一同被卷過來的,還有一尊天魔帝軀,也便是葉辰當年在黑洞滅的那一尊。
讓他不敢相信的是,帝尊竟自成輪迴,而且已輪迴到了第九世。
「天魔入侵時,你為嘛不幫忙。」
葉辰悠悠道。
「不想。」
黑袍帝冷哼,說是不想,有些違心,準確說,是不敢。
知道太多秘辛,才知諸天的可怕,螻蟻們不可怕,可怕是那尊女帝,把她惹毛了,藏到哪,都能給你逮出來,還是藏着好,藏着安全。
天魔帝的死活,他不在乎的,還未到決戰時候,出去早了,那就是炮灰,諸天有大將守着,他這個小兵兒,還是不湊熱鬧的好,沒一個能入她法眼,那就是找刺激。
「後悔不。」
葉辰走着走着,驀的一語。
這話,聽的黑袍帝略顯愕然。
「我進了這麼多次黑洞,有那麼多次機會滅我,偏偏未出手,是看晚輩順眼,還是不忍心。」
葉辰笑看黑袍帝。
黑袍帝眸閃寒光,他媽的,若早瞧見你,你還能活到現在黑洞這般大,浩瀚無疆,天曉得你在哪。
因黑袍帝沉默,這一路再無言語。
然,這一路,可不那般平靜,黑袍帝總算計着干葉辰。
而葉辰,雖表面雲淡風輕,卻也在尋思着咋弄死黑袍帝,還有那該死的誅仙劍,一併毀滅。
然,兩人都忍住了,相互忌憚,無十足的把握,都不敢貿然出手,只相互警惕。
自後去看,兩人的背影,還是很養眼的,一尊半步大成,一尊殘缺大帝,是敵對的立場,愣走到了一塊,時而還會聊聊天,聊開心,搞不好還會找地兒喝杯酒。
不知何時,才見兩人定身。
遙望而去,不遠處有一座祭壇懸浮,大到讓葉辰都震驚,暗中有帝道陣旗布列,遮了所有契機,饒是站在這去看,都嗅不到絲毫氣息的。
「這麼大一座祭壇,歷代大帝竟未察覺」
葉辰微皺眉,思緒飛轉,也只兩個可能,要麼是黑洞太大,未曾尋到,要麼就是這座祭壇存在的年代,諸天無帝,搞不好,這祭壇是帝尊走後才築成的,若是這樣,那黑袍帝的來歷,就有待考究了。
收了思緒,他湊上前,直至祭壇百丈外才定身,揣着個手,上下的掃量,祭壇是祭壇,實則刻有法陣,級別之高,遠超他想像,刻滿了帝道陣紋,密密麻麻,有毀滅之力徜徉,古老而神秘,其上屹立的四根銅柱,不比凌霄殿的銅柱小。
「入陣,吾送你去見主人。」
黑袍帝淡淡道,不帶玩笑意味,說的跟真的似的,聽的葉辰差點兒信了,論演技,你丫的差遠了。
縱如此,葉辰還是一步步走上了祭壇。
還是那句話,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祭壇霸道,其上的法陣也霸道,的確是傳送陣,至於目的地是哪,他暫且不知。
隨他一步步走上,身後黑袍帝的眸,緩緩燃起了精光。
祭壇上,葉辰定身,未入法陣,眼珠左右擺動,窺看着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