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娘沉思道:「女的……熟悉之人……又好心的來預警,肯定不是晏小姐,她沒必要這麼藏頭露尾,即便是開玩笑的也不符合她的性格;若非是她……」
蘇錦疑惑的道:「你說的是誰?」
浣娘白了蘇錦一眼道:「男子個個健忘,跟你數月風雨同行,還同居一院的夏小姐,這麼快便忘了麼?」
蘇錦一拍腦袋道:「是她,定然是她,他是夏竦的女兒啊,這位柳公子是夏竦的外甥,或許他在家裏謀劃報復被夏思菱聽到了,所以派人來示警於我,沒錯就是她,她是怕我認出她的字來。」
浣娘微笑道:「看來這位夏小姐對公子爺還真不錯,巴巴的不幫他的表兄反倒來幫你。」
蘇錦心裏一動,無言以對;夏思菱知道自己來了京城,卻沒來見自己,這是對自己的余怒未消,但她差人來示警,紙條上雖出言不遜,但其中情意卻是一望而知。
蘇錦心中百味雜陳,捻着紙條沉默不語。
浣娘沒有發呆,她趕忙將各處門戶全部檢查一遍,也不知從何處拿來兩隻木棒,塞了一隻在蘇錦手中,蘇錦道:「這是幹什麼?」
「當武器啊,萬一真的有壞人來了,也好抵擋一陣,等王朝大哥他們回來就不怕了。」
蘇錦啞然失笑道:「我們倆能防得了誰,別開玩笑了。」
浣娘道:「那怎麼辦?」
蘇錦拉着她的手道:「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咱們快些出去,到人多的大路上等王朝他們,我可不會傻等他們上門。」
兩人匆匆出了正房,拉開院門就往街上走,剛走出兩步,就聽有人陰陽怪氣的道:「蘇錦,蘇公子,這是去哪兒啊?」
蘇錦回頭一看,身後粗大的桑樹樹幹後面閃出數個身影,領頭的正是昨天自己用開水燙的像豬一樣的柳賓華,身後跟着七八名橫着膀子的大漢。
「快跑。」蘇錦一把拉住浣娘的手往前面巷口跑去,身後傳來一聲呼哨,斜地里忽然冒出來十幾個手拿棍棒的漢子,將前路堵死。
「你能跑得了爺我跪下給你磕頭,昨天不是挺橫的麼?今兒個怎麼慫啦?」柳賓華口中揶揄着,帶着人圍攏上來,將蘇錦和浣娘圍在當中。
蘇錦暗暗叫苦,將浣娘護在身後,一邊想着脫身之策,一邊口中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待怎地?這可是天子腳下。」
「我呸,昨日你用開水澆爺爺的時候怎麼不說是在天子腳下呢?」柳賓華面帶得色,朝蘇錦啐了一口。
「這樣,你們找的是我,放了我家使女,她跟此事無關。」
「你想的倒美,放她去叫人麼?再說了,昨日就她笑的最開心,今兒個一個也別想走。」
一位胖大魁梧滿臉橫肉的大漢不滿的道:「柳公子,有什麼想法就趕緊辦,爺我那還一攤子事兒呢,東二廂的小雲子今兒也要去找回場子,爺我還要趕去幫架,人家的價錢出的可比你高,你要打還是要錢,還是要玩玩這小娘子都給老子快點,老子可沒時間聽你們囉嗦。」
柳賓華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道:「花老大,幫爺辦點事這麼不耐煩?爺平日沒少照顧你吧,要不是爺罩着,你們能在這左二廂混的風聲水起麼?真惹得爺火了,告訴我舅舅,叫開封府捕快將你們全部都拿了,跟老子拽個毛?」
花老大罵道:「少拿他娘的你那舅舅出來擺譜兒,爺我混京城這麼多年可不是誰想拿就能拿的,不過看在你平日對老子還算孝敬,這次的價錢也算公道,咱不跟你扯這些沒用的,說吧,到什麼程度?只要不出人命,我老花定叫你滿意。」
柳賓華道:「這還像句人話,給爺拆了他的一條胳膊,這女的你別管了,小爺對付她。」
花老大翻眼罵道:「德性,要右胳膊還是左胳膊?」
柳賓華道:「哪只手吃飯要哪只。」
「得嘞,那就是右胳膊了。」花老大跨步上前,滿是絡腮鬍子的大肥臉盯着蘇錦一本正經的道:「兄弟,對不住了,咱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這隻胳膊今兒個要定了,別怨爺,爺跟你沒仇,只是辦事兒。」
說罷伸手便來拿蘇錦的右胳膊,周圍幾個大漢也紛紛上前,防止蘇錦反抗;浣娘一看這陣仗,差點沒暈過去,此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